對呀,小藍哥哥是威北將軍的兒子,他生在軍營長在軍營,軍隊才是他的歸宿。
即便不舍,即便不忍,她一介婦人也不能強留藍昊天一輩子窩在宅院裡。
無論如何,他終有一日會赴身沙場,上陣殺敵。
“衛大哥,我……”
“彆哭,再哭就變醜了。”
藍昊天伸開手指,擦去她麵頰上的淚痕。指腹劃過之處,泛起一片荼蘼般的豔色。
魚菲然臉上燒紅,眼裡霧氣朦朧,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等我,信我,好不好?”
藍昊天唇瓣輕啟,呼出一團氤氳熱氣,溫柔拂上魚菲然俏麗的鼻尖。
她吸了吸鼻子,顫聲道:“好。”
夜裡,藍昊天輾轉難眠。
為朝廷效力鎮壓暴亂,始終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憑什麼隨意誣陷威北將軍叛國通敵?憑什麼要他隱姓埋名戰戰兢兢一輩子?
他不平,他憤懣,他暗暗責怪那小子四處招惹是非,做什麼不好偏要推行新政?
有何用呢?
朝廷仍舊腐敗,豪強依然橫行,民間水深火熱,一年比一年難。
花裡胡哨,沒事找事,自作孽不可活!
罵著罵著,腦海裡忽然閃現那小子衣衫單薄,在寒夜裡被打三十棍一聲不吭的場景。
倔驢子,挨打都不知道喊疼!
換做藍昊天的話,若是被爹爹或大哥這麼打,早哭鼻子裝委屈求饒了!
或許這就是那小子從小優秀到大的原因所在,想到這裡,他心底更加煩亂。
他不是窩囊廢,他也不是懶惰成性,那小子的優秀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努力往上爬,直到積蓄足夠的力量為藍家沉冤昭雪。
煩悶襲來,藍昊天一把從床上坐起。窗欞嘎吱作響,屋外寒風刮得猛烈。
他記起去年這時,邊城大雪封山,爹爹坐在雪地裡看著茫茫白雪,一臉愁苦的模樣。
“爹,大哥,二哥,季大哥,你們說我到底該如何做才能為你們雪恥?”
漆黑的廂房裡沒有回音,寒風從窗戶縫鑽入,吹得藍昊天一陣寒噤。
翌日,前往永州的隊伍整裝待發,皇帝拖著病體一臉慘白,親自蒞臨朱雀門為將士們送行。
冬至時節寒雪紛飛,雪粒子打在臉上像針刺一樣疼。
皇帝咳了兩聲,深深望著柏清玄說道:“柏卿,朕把安撫民心、平定天下的重任交與你,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朕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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