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啊,咱可得小心防狼!”太後盯著她困窘的臉,幽幽說道。
“可太皇太後她……”曹太妃沒敢說下去,太皇太後認定的事,她一個小輩如何敢質疑。
太後心知她有所動搖,趕緊說道:“太皇太後老了,人一老就容易犯糊塗。可咱們正當壯年,不能被中山狼給騙了啊!”
說到這裡,曹太妃一陣心慌。
她與少帝孤兒寡母,就指望著柏清玄出力度過難關。
現下要她防範柏清玄,她一介閨中婦人哪裡知道如何是好?
“那姐姐說,如今該怎麼辦?”
她聲音怯怯,滿臉驚惶。
太後忍不住心中譏諷,憑她這樣的貨色,也配與自己爭權?
“妹妹莫急,”
她抬手擱至茶幾上,探身道:“柏清玄雖有意奪權,可謀朝篡位畢竟不是小事。少帝還在龍椅上坐著,他就是翻了天也不敢弑帝自立。”
“弑帝?”曹太妃聽得麵色慘白,顫顫道:“柏大人真會為了奪權殺死我兒?”
太後挑起一邊的眉毛,反問道:“從古至今,有哪個亂臣賊子不是殺死皇帝奪取皇位的?難道要景裕主動禪位給他?”
“那可不行!”曹太妃連連擺手,“景裕怎會主動讓位給他?”
“那不就是了!”
太後抿嘴一笑,道:“妹妹啊,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一點一點把柏清玄推倒。”
“推倒?”
曹太妃麵露驚愕,小聲問:“柏大人既是帝師,又手握朝政大權,還有數萬禁軍相助,咱們兩個閨閣婦人如何鬥得過他?”
太後得意一笑,衝她招招手,道:“妹妹你過來,我細細說與你聽。”
曹太妃趕緊湊近身子,二人靠在一起耳語一番。
翌日上朝,柏清玄向少帝求情,乞求饒伏紀忠不死。
“柏卿,”
少帝頗有帝王風範地問道:“依你之言,伏紀忠雖有參與太子謀逆,卻迷途知返及時將此事通報呂統領和柏卿,功過相抵,罪不至死,是麼?”
“是,陛下。”柏清玄躬身答道。
少帝略微遲疑,看了眼底下群臣,見水永博立在人群裡絲毫沒有動靜,又見元亦朋半眯著眼打盹兒,側首望向薛如海,見他低垂著頭分毫不動,心下一片茫然。
自打新帝繼位那日水永博被孔林楚參劾後,便像霜打了的茄子,一到上朝就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