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早已與他斷去緣分的良人,一定也是位五官平平的尋常女子吧!
想到這裡,柏清玄慢慢掀開眼簾,見藍昊天正目光溫存地盯著自己。
“衛指揮使,你有話說?”
他問。
藍昊天清清嗓子,小聲問道:“下官想請問柏公子,為何及冠多年,卻仍堅持獨身一人?”
“這個嘛……”柏清玄彆過目光,看向帷幔後的倩影,淡淡道:“興許是沒有姑娘願意嫁給柏某吧!”
“柏公子謙虛了!”
藍昊天笑笑,“京城誰人不知,柏公子是信朝第一貴公子,多少好人家的姑娘求著嫁進柏府,怎會是柏公子說的那般不堪?”
“確實不堪。”
柏清玄神色冷淡,“柏某想要一位有擔當有勇氣的姑娘為妻,可天底下的女子都想要丈夫嗬護她們,又怎會接受柏某的無理要求?”
“嗯?”藍昊天驚得咋舌,連忙問了句:“難道柏公子,喜歡母老虎類型的?”
柏清玄轉過臉來,麵帶訝異地看著他,“母老虎?”
“對啊!”
藍昊天攀扯起來,“勇於任事又無所無畏,那不是男子麼?一個婦人像男子,不是母老虎是什麼?”
“不是母老虎,”柏清玄聲音很低,幾不可聞,“興許就是男子呢!”
藍昊天聽不真切,定定望著他那張茫然的臉,忽然心底一動。
那雙迷離的眼底深處,閃著隱隱星光,像是呼之欲出的巨浪,一旦洶湧淌出便無法用理智阻擋。
“衛指揮使……”
柏清玄輕喚一句,心中莫名躁動。
藍昊天瞬間紅了耳根,收回視線沉默不語。
怎麼可能是個男人?
他心中暗想,柏清玄許是因朝堂上缺少助力,所以故意用妻子隱喻良臣。
太後每日除了侍奉湯藥,偶爾上慈寧宮與曹太妃閒話家常,空下來的時間便覺漫長無比。
縱觀朝堂,如今柏清玄是一呼百應,連昔日朋黨成群的國舅爺水永博也要避讓一邊。
身居冷宮懊惱不已,連掌上明珠古靈月的婚事都成了難題。
如今的她,成了無數深宮怨婦中的一人,明日是死是活尚要求人恩典,哪裡還顧得上被甩在皇宮深處的大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