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嘩聲引來眾人圍觀,大家指指點點皆歎可憐。
藍昊天蹲下身去,見男子嘴沿滿是白沫,不禁心中起疑。
“娘子,你郎君為何會口吐白沫?莫不是中毒了?”
他低聲問了一句。
婦人抬眸,見來人神色溫和,不似惡人,便解釋道:“奴家郎君病了好幾日,一直上吐下瀉渾身無力,今日……今日好不容易吃上口熱飯,竟……竟沒能熬過去!”
說完,又是一陣哀嚎。
藍昊天不懂醫術,但他越看越覺男子的病有蹊蹺。
正猶豫之際,忽聞身前一片騷亂。
“怎麼回事?”
有人喊道。
“爹他發燒了!”
一個弱弱的聲音回答。
“兒啊!你醒醒呀!”
另一名婦人的聲音響起。
“嘔——”
藍昊天借著火光看去,四周不少人都在嘔吐。
“衛指揮使!”
一名小兵匆匆跑來,對他拱手一揖:“不好了,衛指揮使!流民堆裡似乎發了疫病。”
“果然,”藍昊天起身,肅聲道:“大約有多少人害病?”
“回衛指揮使,約有十分之一。”
“看來情況不妙!”藍昊天按住腰刀,沉聲問道:“這裡有大夫麼?”
小兵搖頭,“回衛指揮使,軍醫沒跟咱們出城,流民裡估計也不會有。”
“隨本座去城門,”藍昊天命令道,“隻能入城找大夫來了!”
“是,屬下遵命。”
藍昊天帶著一隊人馬返回北門,才發現城門閉得緊緊的,城垣上的士兵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喂!本座是羽林左衛指揮使衛藍,快給本座開門!”
藍昊天立在城牆底下,朝高牆上的人大喊。
女牆裡的士兵略略掃了他們一眼,冷冷拋下一句“呂統領吩咐過了,沒他的命令不許開門”。
“我說你們懂不懂事?”
一旁將領怒聲吼道,“我們衛指揮使可是最近新上任的功臣,你們這群不要命的狗東西還不快滾下來開門!”
高牆上絲毫沒有回音。
“砰砰砰——”
將士們把城門砸得震天響,仍舊不見門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