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下心頭怒火,忿忿道:“柏大人很得意麼?傷害衛大哥,令他記恨你,很得意是麼?”
柏清玄麵上一怔,看著她惱怒的臉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魚二姑娘,你這是何意?”
良久,他才吐出這句話。
魚菲然白了他一眼,譏諷道:“柏公子青年才俊,未及弱冠便高中狀元,一入內閣就開始風風火火推行新政,攪得朝堂內外天翻地覆。”
她稍作停頓,見柏清玄麵色半紅半白,扯嘴冷笑道:“柏公子如此才乾,勢必要踩著天下人的屍骸不斷攀爬,攫取權柄,為己謀利。本姑娘一個局外人都怕你不過,何況是被你害慘了的衛大哥!”
“魚二姑娘,你……”
柏清玄欲言又止,怕再次激怒她。
魚菲然挑起眉毛,心中恨不能一刀砍了他。
“柏公子,做人應有自知之明。”
她語氣極冷,像是淬了冰,“衛大哥巴結你,是為仕途著想。本姑娘不會巴結你,日後你也不必再來向我獻殷勤。”
“抱歉,魚二姑娘!”
柏清玄麵上幽怨,解釋一句:“柏某今日所為,並非有意叨擾姑娘。還望姑娘海涵!”
馬車漸漸停下,車外傳來青雪的喊聲:“二姑娘,侯府到了!”
魚菲然收斂神色,鬆開雙臂,叮囑道:“柏公子一言九鼎,可彆過了今夜就食言!”
說完,她頭也不回出了車廂。
明遠侯府門外燈火幽暗,大門口坐著一個老仆,磕磕巴巴地打著瞌睡。
二人下了馬車,魚菲然朝柏清玄微微福了一禮:“多謝柏公子相送,告辭!”
青雪不明就裡,道了句:“抱歉,恕不遠送。”
“無妨。”
柏清玄淡淡回答,麵上神情複雜。
正巧藍昊天晃晃悠悠走至路口,遠遠瞧見侯府大門外的一幕,驚得一把躲進巷子裡。
“菲然怎麼會,私底下與柏兄見麵?”
看著魚菲然福禮,目送柏清玄遠去,藍昊天的腳像粘在了地上,分毫動彈不得。
“一定有事瞞著我!”
他想,今日夜裡費宅的家仆告訴他,魚菲然有東西要他親自去侯府取,卻沒料想見著她與柏清玄私會的一幕。
憑他的腦瓜子如何想,最終隻得出一個結論:“難不成他們在為我的成人禮商量具體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