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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廳,前麵直走左拐。”檢票的人看了一眼唐澤手裡的電影票,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孔,給他指了一下方向。
唐澤看著這個黑色卷毛,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的男人,接住他遞回來的票據,問道:“洗手間要怎麼走?”
“右手邊走到頭就是了。”認知鬆田陣平看唐澤還站在麵前不走,提醒了一句,“該進場了客人,後麵還有人排隊。”
唐澤吸氣,保持住笑容,點頭朝前走去。
殿堂是殿堂主人欲望和願望最直接的反應和體現,連他們的本體都無法操縱殿堂的麵貌,這是無可遮掩的真實內心。
——從這個角度來說,心之怪盜可能是最強的情報人員。
就像現在。
殿堂當然不僅僅是欲望過度膨脹的扭曲之人才有的,意誌堅定強大或者心靈因創傷而扭曲的人,都是會產生殿堂的,比如p5裡的新島訝和佐倉雙葉。
降穀零顯然要歸類在意誌強大的類型裡,他的殿堂甚至體現不出任何物欲,其中裝滿了遺憾和回憶,像一場留給自己的美夢。
隻能說降穀零從不沉溺於無可挽回的過去,但他時時刻刻,都在懷念他們。
沿著走廊向前,唐澤拿著票跟在一群麵目被遮蓋的陰影們身後走進影廳,在自己的座位坐好。
這裡沒有尋常影院的人聲鼎沸,沒有開場前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隻有一個個灰黑色的影子沉默安靜地坐在位置上,靜默地等待影片開場。
一座座靠背椅如同林立的墓碑,整個影廳安靜無比。
唐澤也同樣不出聲地坐著,觀察著整個影廳的地形。
一個金發的與周圍的陰影截然不同的身影,忽然走進了廳中。他認真地對照票根上的座位編號,走到唐澤前方的一排,坐在了他的右前方。
這是安室透,或者說,降穀零。
他本人當然不在這裡,那雙金色的眼睛昭示著他的身份,這是殿堂的主人,陰影降穀零。
他的陰影褪去了他身為安室透的那層偽裝,那種圓滑的氣質不再,展現出一種平和淡定又不乏銳利的穩重氣場,應該說,這才是曆經多年臥底生活打磨出的,他真實的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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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降穀零沒有看向唐澤,也許是沒發現,也許是不在意,他穿著一身隨意的休閒裝,手裡還捧著一桶爆米花,一點也不像殿堂的主人,仿佛真的隻是一個來此觀影的遊客。
在唐澤觀察著他的時候,周圍的燈光一一熄滅,前方的白幕上影像漸漸清晰,電影開場了。
唐澤收回注意力,看向屏幕。
屏幕上放映的並不是真正的電影,而是從上帝視角“拍攝”的,降穀零的過去。
這一段影片正巧是唐澤沒見過的內容,是降穀零剛進入組織開始臥底階段,發生過的往事。
以第一名的成績從警校畢業的降穀零自然是樣樣精通的人才,但是為了不展現出科班教育的成果,為了不讓組織的人起疑,安室透進入組織是按部就班接受了訓練,一點點表現出天賦的。
這期間,身為犯罪組織,甚至說,恐怖組織的成員,他勢必要做很多有悖他三觀的臟活,銷贓、走私、故意傷害。他是個合格的臥底,不論是堅定的內心還是成功偽裝的外在,這也意味著他真的遭遇過太多掙紮和內心拷問。
唐澤看著看著,開始出神。
明明這是個很柯學但不科學的世界,明明降穀零這個臥底有太多戲劇化成分——比如真實的安排臥底時,哪個腦抽的能安排一對青梅竹馬進一個地方臥底啊——但唐澤還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