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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
林末緩緩收拳,看了眼四周驚懼莫名的走山軍眾。
還存活下來的都是聰明人,一見是不可為,瞬間便如商量好般,四散開來,分彆向各個方向逃竄。
想的是一旦進入山林,仗著複雜的地形,生機極大。
林末看了眼在林遠山連續轟擊下疲於奔命,近乎垂死的嶽誌才,又瞧了眼場子上血肉橫飛之景,不由心底暗歎了聲氣。
今日他所殺之人算是破了來此世後的記錄了。
死在其手下的黑衣軍士,最少都是十數位,甚至手上都凝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可想而知戰鬥之凶殘。
念罷,身形卻陡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離其最近的一名黑衣軍士半邊身子瞬間塌陷,直接倒地。
林末沒有停留,腳尖點地,炸裂的力量在腳下爆發,地麵甚至被踏出一個個小坑,直接衝向下一名軍士。
他右手高高抬起,很是隨意地就是一拍,十萬斤的力氣轟然爆發,還在奔跑的軍士後背便遽然爆開,整個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大片血骨渣子噴灑在地上。
立場之爭,不分善惡,這個世道,所有人想的都隻是活著,都隻是好好地活著。
而恰恰林末與他們的生死,兩者間成了對立條件,為此,他不得不痛下殺手。
不多時,地麵便一片狼藉,隻留下一地屍骸。
“現在該聊一聊我們的事了。”
林末回到原地,此時林遠山也已將嶽誌才解決掉,兩人並排站著,恰恰成犄角之勢,將孫長寧圍住。
即使算得上大獲全勝,但兩人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悲喜。
原因無他,莫名招惹一方大勢力,誰心情會好?
“.........”孫長寧看了眼從開始到現在便一直暈過去,還未醒來的葉玥,
又看了看身前立著的,三米多高,處於氣血狂潮狀態下的林末,隻感覺心頭如被放了塊巨石般,壓得其根本喘不過氣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磅礴到極點的氣血,站在其身旁,耳邊似乎都能聽見嘩啦啦的氣血流動之聲。
被其目光注視,如同被山中獸王盯住般,整個人雞皮疙瘩不由自主便生起,就連心跳都快了半拍。
看著那猶如神魔般的體型,光是立於其前便使人生不起一絲爭鬥之心。
‘這真的是肉身境武夫?’
她心裡忽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我在問你話。”
見身前一言不發,直愣愣盯著他的孫長寧,林末有些不耐煩,冷聲道。
“........”孫長寧臉色漲紅。
氣氛逐漸尷尬。
“還是讓老朽來與林兄弟解釋吧。”
就在這時,前麵,半邊身子染血的葉老一瘸一拐地走近,臉色複雜地看著林末,眼神裡帶著濃重的不敢置信。
“咳咳,想必即便不說,林兄弟大致也猜到了我家小姐身份不簡單,不然也不會遭人覬覦,惹來追殺,甚至連累林兄弟你們一家子。”
葉老歉疚地說道,說著便起身,似乎想向林末與林遠山行了個大禮。
原以為兩人會看其年老重傷施以製止,可餘光瞟見兩人一動不動,一副看戲的模樣,心底一苦,終究隻能強忍著傷口崩裂,彎了彎腰,抬起頭,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若不是兩位仗義出手,我等怕也隻能無聲無息,埋骨於此了。”
林末沉默,並不接話,隻是直直地看著葉老,臉上麵無表情。
與人談判時,一定要記住,心裡即使再讚成,再渴望,也得收住表情,儘量一言不發,隻有這樣才能給予對方最大的壓力。
果然,隻見葉老臉上黃豆大小的汗珠慢慢凝聚,隨後打濕泛白的兩鬢,最後長籲了聲氣。
“林瑜縣,雖號稱是縣,但實際在淮平郡,因作為郡內有名的產糧大縣,又毗鄰物資豐富的淮泰山脈,地位遠比其餘縣地高得多,說是小郡府也不過為,
其地域遼闊,自然便注定了其勢力複雜,一縣三鄉,不論那些鄉裡的豪族,單是林瑜縣城裡勢力便不少,不過認真說起來,大體能分為三類。”
葉老歎了聲氣,伸出枯瘦的右手,比了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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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然是周勝軍,大周官府勢力,其勢力極強,光是都統便有四位,主管野戰,駐守,城管,政令,能征善戰的軍隊便有數支;
二則是氏族,林瑜縣裡餘氏,葉氏乃積年豪族,插手了城中大部分生意,城外更有大麵積土地莊子,日進鬥金不說,府內更招養了大批客卿;
最後便是城裡一些老拳師開的武館,林瑜縣中兩大氏族此前並未刻意打壓武館勢力,致使武風極盛,最終也成了氣候,幾處有名的武館中甚至有半步宗師級的高手坐鎮。”
葉老頓了頓,“而小姐便是林瑜葉氏的大小姐,乃當今葉氏家主葉上人之獨女!”
說到最後,他語氣都變得慷慨激昂起來。
在他看來,林瑜葉氏之獨女,在林瑜縣方圓千裡範圍內,說是金枝玉葉也一點不為過,生來便是出生於望京,地位尊貴到極點。
“所以這麼尊貴的身份,還有人敢冒大不韙,來襲殺?”林末消化著葉老話中的信息,忍不住調侃道。
其實話說到這個地步,他大致也猜得到事情脈絡。
無非便是大族之中,勾心鬥角之類的醃臢(aza)事罷了。
“若不是小姐親母病逝,那位又續弦一毒婦,事情何至於此?”
葉老也沒反駁,歎了聲氣,開始敘述事情原委。
事情與林末料想的確實也差不多。
葉玥作為葉氏家主葉上人親女,不僅父親葉上人本身被稱作葉氏數百年難得一遇之奇才,奉為有宗師之姿,足以將整個葉氏推升至林瑜縣真正第一勢力之人;
母親全夢姣也非常人,為雙全縣大族嫡女,天姿聰穎,煉丹天賦極佳,就連寧陽許氏大藥師也曾親口稱讚丹術卓絕。
這樣出生的葉玥自然是開局自帶兩王四二,說口含金鑰匙出生也不為過。
可惜月滿則缺,盈滿則虧,其母全夢姣在其三歲時便身患不知名病症,藥石無醫,一年時間不到便匆匆撒手人寰。
而其父葉上人兩年後又續弦了位妻子,名為石會君。
我與後母不得不說的故事,各個版本自然大同小異,鮮有意外。
最終在石會君誕下一子後,後院氣氛變得愈加古怪,葉玥也被葉上人送回了雙全縣其外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