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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清冷仙子麵無表情,身材雖然瘦小,但氣血極為澎湃,傲然矗立其間,卻如同一座正熊熊燃燒的火爐,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恐怖的氣血波動。
看得出實力不低。
她看到三人上前,稍稍收斂了自身波動,俯下身子:
“你們三人可有什麼說道?”
不待人回答,便直接先指了最左側的元金。
此時他的大波浪已經沒有之前的絲滑蓬鬆,脖子處紫色印記像帶上了個項圈,模樣有些可笑。
當被指著,卻是被一愣,張開嘴,很想說些什麼,可是想了想,卻是囁嚅了下,沒有說話,使得台上的雲英皺了皺眉。
很快,又指向一旁的江景。
半邊身子纏上厚厚白布的他,同樣沒有說話,反倒令林末有些意外。
就在林末也準備搖頭時,台上的青衣道姑卻是沒有照例詢問,神情突然變得更加冷淡。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靈犀院規十九條,挑起群毆罪執行,主犯者林末,收拾一下器具,暫時隔離彆院,隨後進外務堂領取責罰任務吧。”
說罷便準備回身走人。
“院首留步!”林末大驚,卻是頓時眉頭皺起,來不及細想,立即大聲道。
“敢問院首,林末所犯無非靈犀院規第十八條,私鬥罪,且未至人死,怎麼就變成了第十九條群毆罪!”
他習慣謀定而後動,即使動手,也是提前摸清楚規則戒律。
在靈犀院規裡,私鬥隻要不至死,雖然懲戒,卻不會太嚴重,隻要當事人不申訴,甚至可大可小,但群毆罪不一樣了。
群毆罪顧名思義,招群結友,組成小勢力,毆打學員,排除異己,罪名可就大了,即使未造成人員傷亡,最起碼也是暫離彆院。
“犯案者三人以上,難道不叫群毆?”道姑雲英蛾眉皺起,“難道你在懷疑我執法不公?”
“犯案三人以上....?”林末輕聲呢喃了句,不自主眯起了眼,看著台上之人,他一個人打兩個,也算群毆?
“我要見薛睿師傅。”
他沉聲說道。
事到如今,想要公正對話,必須有地位相等之人。
“薛睿他如今不在彆院,即使在,掌控院規之人乃是我雲英,錯了便是錯了,無人能更改!”道姑淡淡道。
林末還想說什麼,身後兩個身強體壯的力士便已迎了上來,低聲道。
“林師兄,走吧,彆讓我等難做!”
其實若無必要,他們也不想得罪林末這個狠人,尤其是看見元金,江景兩人的慘況後,隻是端碗吃飯,卻是身不由己。
林末卻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台上之人。
台上之人同樣如此,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玩味之笑,與其對視。
兩息過後,林末忽地一笑。
他已經確定無疑,這雲英道姑不知為何,刻意在針對他!
隻是不知緣由到底為何!
“院首真要如此?”他輕聲問道。
“靈犀院規第一條,犯法者拒不服罰,罪上三等,輕者驅逐出院,重則廢功擊殺,怎麼,你有想法?”女子恐嚇道。
按理說,武夫性烈,私下打個架,會懲戒,絕不會如此嚴重。
隻是以她的身份,如此說道,卻也沒有人敢不信。
林末聽後深吸一口氣,臉色更為平靜,沒有立即答話。
場麵此時頓時凝重了,變得針鋒相對。
其餘學員不自覺屏息凝神,心中忽地一沉。
台上之人柔弱似隻孔雀,輕靈而美麗,迷人卻危險。
台下之人則魁梧如獅虎,如座沉寂的火山,隨時準備爆發。
難不成,這林末,連院首都敢打?
有幾人心裡不由揣測道,心裡明明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承認,藏著絲絲期待。
不過令他們失望了。
“林末不敢,這就領罰。”
林末轉過身子,背對高台,淡淡道。
言罷便直接離去,不過走了兩步便略微停下,
“今日之錯,林某銘記在心,恐時間遺忘,日後再向院首討教之時,望院首勿要推辭!”
原本麵無表情的道姑忽然神情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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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完全沒想到這般情況,林末還敢放狠話。
隻是不待其回話,台下那人已經走出演武場,轉了個角,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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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演武場中,眾人議論紛紛,不知為何一個天才少年,因為私鬥這種小事,直接被暫離彆院,還需完成責罰任務時,
另一邊,走在後院小徑之上的雲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作為慈航一脈弟子,資質在郡縣一級,或許算出色,但在靈台宗,其實隻能算中等,凝聚神意後,資質根骨上的優勢便已消耗殆儘,因此久久不能以神意馭使氣機通暢五臟六腑,形成小周天。
可以說困頓半步宗師,已經數年了。
隻不過昔日有天才師妹,如今後來居上,位居高位,念及舊情,方才給予了她這個肥缺。
在擔任院首這段期間,她可以說見過不少天驕高才,也趁機擇優示好,給予好處,凝聚了不少人脈。
因此可以說對天才這一事物很是了解,隻要沒真正起飛,都不足為慮。
隻是不知為何,林末方才撂狠話時,她心中卻無來由一寒,有些不對勁。
“師妹,怎麼,後悔了?”平和的聲音出現在身旁。
隻見一襲青衣出現在雲英身旁。
正是裴元道。
“我有什麼後悔的?”雲英搖搖頭,神情平靜,“潛力再強也隻是潛力,在無法轉化成境界戰力時,終究虛妄而可笑,
而退一萬步,他日後即使真的出頭,我秉公執法,其又能拿我如何?”
要知道,她自幼在靈台長大,人脈可以說極多,一個外來人員,即使天賦再好,也隻有迎合她們這些本宗勢力,除非天賦驚人到極致,
隻是,可能嗎....
“怎麼?裴師兄來看我笑話?”
“嗬嗬,大可不必如此說道,不至於,不至於。”裴元道搖搖頭,笑道,不過轉瞬笑容收斂,正色
“不過我還是提醒師妹,有些事不要做得太過火了,彆院終究是為本宗挑選人才,而不是為謀一己私利,甚至派係軋紮的地方!”
“薛師弟此時急匆匆回宗,或許便與此人有關,你還是好好掂量掂量是否值得如此行事。”
“裴師兄也如此看好他?.....”雲英柳眉倒豎,不由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