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倒是令渡口愈加熱鬨,也對藍裂鯨越來越認可。
就如此時,正值藍裂鯨商行年會慶典,於駐地外,硬是坐了正正一條街之人。
通通都是商會幫眾以及家屬。
街上大紅燈籠高掛,菜香,酒香四溢,來往都是吆喝勸酒聲,熱鬨至極。
最裡麵府上則安置城中地位,實力較高勢力之人。
門口處記錄先生,以及唱詞小廝,手筆,口舌從開始就未曾停過。
來來往往都是攜力而來的賓客。
這般熱鬨的模樣,與當年的藍裂鯨,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府內內堂。
商行內,除了今日負責輪值的管事有事沒來,其餘皆來了。
包括商會背後的王,錢,孫,陳氏,也各派了族中高層參與慶典之後的年會。
肖正陽作為商會大管事,事務自然不少,每有身份地位之人前來,都要上前交流聯絡感情。
不過累歸累,他卻沒一點覺得厭煩。
權與力相輔相成,突破宗師的他實力有了,而作為兩極之一的藍裂鯨大管事,權也有了。
為此付出些許代價,又有何不可?
唯一厭煩的卻是……
肖正陽看了一眼另一邊,拿著酒杯,不斷與中層商會人物,外界大勢力之人交談說笑的一男一女。
男子大概四十多歲,兩鬢有些霜白,但麵相保養得不錯,看得出年輕時的俊朗。
一身骨架也堅挺,氣度不凡,實力顯然也不弱。
女子則隻有二十出頭,身著淡綠色羅裙,秀發以玉簪而束,麵容姣好。
其身上飾品皆為精致之物,映襯得女子氣質華貴不凡,看得出身份地位很高。
其中男子名為石子義,為藍裂鯨玉州本部的高手宗師。
女子則名為敖敏柔,家中長輩正是藍鯨幫幫主敖天曉。
沒錯。
兩人正是從玉州而來的藍裂鯨本部之人。
一個二代配一個高手,目的自然是摘果子。
畢竟泰州事變,那邊的商行分部幾乎已經崩殂,藍裂鯨商會可以說元氣大傷。
而恰此時,淮州藍裂鯨去勢頭越來越好,甚至強過了玉州本部,自然惹人眼紅。
早已預料這一點的肖正陽,其實早便做好翻臉的準備。
但令他意外的是,敖敏柔,石子義一來,竟沒有任何過激反應,甚至於連一絲一毫權利也未曾過問。
隻是要了個三管事的閒職。
整日除了結交來往商會中高層人員,以及四大家族人物外,便是胡亂許諾,占些小便宜。
便宜也不大,也沒什麼過激手段,看著可惡,但又完全讓肖正陽找不到由頭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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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與敖天曉年輕時便熟識,一起打天下數十年,又是看著敖敏柔長大。
罰酒倒能翻臉,但一口一個肖叔叫著,敬酒硬給,隻讓他左右為難,難以下手。
隻是在之前,這樣拖著倒無事,現在……
肖正陽想到了兩日前桌上的書信,輕聲歎息,搖了搖頭。
希望自己這位敖侄女能夠識趣,不然……
他自嘲一笑,不再多想。
……
此時,另一邊。
“郭館主大可不必如此說道,在家靠家人,出門靠朋友,些許利益,哪比得上朋友可貴?”
“這……郭館主這樣便沒意思了,若再如此,可就是不把石某人當朋友了。”
“好說好說,日後必然有需要郭館主幫忙的地方,希望到時候,郭館主卻是不要嫌石某人多事。”
“…………”
將一身勁裝的高大漢子送走,石子義轉身,看著一臉認真的敖敏柔,臉上笑意消失。
“郭德猛此人所在的香象武館不算太強,最強者不過半步宗師,但也不可小覷,因為其有個正於千山宗練武的兒子,據傳馬上突破宗師,可以說未來可期。”
石子義輕聲說道。
敖敏柔會意地點點頭。
提前下注,投資他人,然後獲得利益。
實際上這也是昔年敖天曉的一貫做法。
當年憑借豪爽的處事作風,以及多年的經營,敖天曉甚至闖下了玉州及時雨的名頭,在玉州武林名聲極好。
再加上確實也資助了幾位高手強者,這才建立了橫跨三州的藍裂鯨商會。
“隻是石叔叔,商會如今規定,給予無宗師勢力,貿易優惠不得超過一成半,我等這次一下子減去兩成,這已經是宗師勢力的優惠了,不會被追究嗎?”
敖敏柔蛾眉輕蹙,有些沒想明白地問道。
藍裂鯨如今主營業務為江上貿易收費。
其實也就類似於保護費。
隻要從江上過,都得交錢。
當然,交錢後,也會獲得貿易保護,不用擔心江盜劫掠,也算有得有失。
浩浩湯湯,橫無際涯的泰淮江每日千帆共濟,百舸爭流,其間自然利益巨大。
不過實際上,這大筆利益也不是完全由藍裂鯨獨自享有,這相當於一塊蛋糕,各方都會分潤。
包括城中官員衙門,各大家族勢力,以及江上的大寇水匪。
因此自然會有一應人情優惠。
其間優惠便是依靠勢力實力劃分。
“敏柔,你還小,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宗師與半步宗師,一字之彆,而江湖也不隻是打打殺殺,更講究人情世故,
不過犧牲些許商會利益,便能將人情記在自己身上,這才是處事之道。”
石子義輕聲解釋道。
這段時日他已經想清楚了。
想要硬奪藍裂鯨如今的果實,基本不可能。
但以其為資糧,在淮州經營屬於自身的關係網,自然是可行的。
雖然過程中,必然會損害不少商會利益,但又怎樣?
反正有敖敏柔的身份在,占據大義之下,肖正陽也不敢說什麼。
而且實際上,在他看來,如今藍裂鯨有如此光景,還不是歸功於原本藍裂鯨的堅實基礎。
真要說起,如今這偌大的藍裂鯨本就該姓敖。
如今不過鳩占鵲巢而已。
“待會的年會,我會提議你為商會二管事,依舊不占實職,憑借這段時日的關係經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到時候地位更高,也更容易處事。”石子義輕聲說道。
聞言,敖敏柔俏臉上出現欣喜,隻是聞言又蹙了蹙眉。
“還是不占實職?難道我們真沒辦法拿回商會的控製權嗎?”
她很想證明自己,若是能把淮州藍裂鯨拿下,遠在玉州,酷愛名聲的敖天曉自然會以她為豪。
“這……”石子義微微沉默。
“也不是沒辦法,商會如今雖強,但主導地位是那王錢孫陳四大家族,
若是能獲得其支持,事情就簡單了。”
“這……敏柔會努力。”
敖敏柔聞言皺著眉頭,點點頭。
“我相信敏柔一定能行。”
石子義看著揮舞著粉拳,一臉堅毅的敖敏柔,不由笑了笑,鼓勵道。
實際上,據他打聽,藍裂鯨商行中還有個名叫青龍王的神秘高手。
名頭可以說很大,算是真正的靈魂人物。
隻是由這段時間的仔細調查,卻是查無此人。
因此他懷疑,這所謂的搞事情,為四大家族杜撰而出,目的便是為人所忌憚。
這種手段,在亂戰之中的玉州並不少見。
不外乎為拉虎皮,扯大旗。
因此想要真正掌控藍裂鯨,硬骨頭便在四大家族。
而隻要是人,便有弱點。
他相信自己這個天生便易使人產生好感的侄女,能夠將其攻克,變為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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