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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圓真。”圓真有些緊張,遲疑了片刻說道。
全然不像平時那麼皮。
林末點點頭,若有所思。
這時遠處在練拳沉思的守戒等人也看見了這邊的情況,一齊走了過來。
三人看著林末一隻手放在圓真頭上,頓時有了些許猜想。
“師兄,圓真為我高山寺這一代的大弟子,天賦極強。。”守全上前兩步輕聲道。
“天賦確實不錯。”
林末點頭,看了眼身旁身旁的小和尚。
對方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但至少神色已經平靜了下來。
心性還算不錯,至少不是畏畏縮縮之輩。
“今年多少歲了?”
他又問道。
“年齡...”守全看著林末,他好像猜到了林末的想法,但又不敢確定。
心中有些驚喜,又有些忐忑。
“圓真如今十六,今年十七,自十五歲開始練武,還未有兩年。
而就這不久前突破了氣血境。”
守全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圓真,眼裡滿是慈愛。
“我也曾在本宗呆過,見過不少天才驕子,但自信若是圓真自小也有那般條件,定然也不會弱多少....”
林末沒有立即回話,伸出手,閃電般在圓真身上重要部位摸了一把。
“可不是最近突破的,氣血穩固,體魄堅韌,應當突破了不短時間了,兩年立命嗎?”
“這,早突破了立命?”守全兩眼迷茫,隨後看著一臉尷尬之色的圓真,頓時明白了什麼,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自家這個崽子彆的沒學會,這股子苟勁倒無師自通。
不過緊接著又像想到什麼,一把抓過圓真的手。
“既然師兄在此,守全也不贅言,我這弟子天賦雖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天才,但練武有一股子狠勁,恰巧也知恩圖報,知大是大非,
師弟我確實也教不了了,所以師兄你看合適的話,要不把圓真收下?”
他一臉認真。實際上這也是他考慮久了的選擇。
這一次高山寺之危徹底讓他明白亂世到來,以往的規則已經不適用。
換句話說,大周立下的規矩已經不足以護持一方。
如若沒有實力,一個運氣不好,便會身死當場。
而眼下卻是個好契機,以林末的身份實力,如果能讓圓真拜入其門下,不說其他,以後路必然會順暢不少。
林末陷入沉思。他沒想到守全會突然來這一出。
兩年立命,天姿確實不凡,彆說在悅山縣,就是在淮平也是個小天才,與當初許成元差不多了。
而且他其實更看重對方的悟性。
能一下子領悟修羅道心眼,這種悟性絕不差。
換言之,未來最少也是個宗師,甚至是大宗師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
古往今來收徒弟什麼的,大多求的是年老後幫忙撐場子,林末自信不會有這一天,自然不需要。
況且太麻煩了,亂世之中,收個徒弟就是累贅,即使天賦好,也需要時間成長。
換言之,收了就是當保姆,他沒這個心思。
林末看著兩人,守全一臉希冀,原本鎮靜神色的圓真也眼角微跳,滿是期待。
搖了搖頭,“我暫時無心收徒,真若想拜師,可以把他送到本宗,我想通過大考應該不是問題。”
不過說著是從空石戒中取了幾瓶之前立命境煉多了的丹藥,遞到圓真手中。
“相逢即是有緣,好生練武。”
“這....不用..”
圓真聽到被拒絕,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有些失落,看著手裡的玉瓶,臉上擠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推辭道。
林末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再次摸了摸其腦袋:
“你若不服氣,便好生練武,爭氣些,練到宗師,到時候我便收下你了!”
對於沒有恩怨的外人,他並不吝嗇自己的善意。
“宗師...您就瞧好等著!”
圓真一怔,隨後整個人顫抖起來,眼裡好像有光,大聲說道。
林末點點頭,收回手沒再說話,給了一旁王鬆濤等人一個眼神,隨後又朝守戒等人點點頭。
移步動身。
在這時,拿著藥,一臉振奮的圓真才像是想到什麼,看著林末高大的背影。
“大人...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靈台宗清涼寺寺主,林末。”
林末微微頓了頓,轉過身,和善地點點頭,隨後繼續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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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一路走下山。
“大人,如今我們接下來做什麼?”王鬆濤低聲問道。
他現在也光棍,憑兩人之前交戰的表現,實力相差甚遠,打不過,又不想死的情況下,很是配合。
“自然是主動出擊。”林末沒有轉身,語氣輕快,“既然得罪了人,便索性得罪死,不是說每張靈圖上都有暇點複蘇時間嗎,那便去找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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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蛇穀。
林家院落。
盤蛇林氏,自古便是養蛇世家,憑著一手養蛇手藝,馭蛇手段,高手也不少,再加上販賣蛇膽,丹藥這些,在悅山一帶也薄有名聲。
當然,也隻局限於悅山。
畢竟不出宗師,名頭最多也局限於縣一級。
不過此時的盤蛇穀,卻沒有了往日的熱鬨。
議事堂中,一個個氣血灼烈的武人坐落其中。
上方位是刑遠照,左手邊則是淩昊南,盤蛇林氏的幾名六腑境高手在坐在右手側。
刑遠照單看外貌,通紅的國字臉龐,濃厚的鬢發胡須,加上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端端是一派豪傑模樣。
事實上也確是如此。
在泰州時期,臨雲武館館主,出雲蛟龍刑遠照是頂頂的江湖大俠,為人實力強悍不說,做事又坦蕩仗義。
曾為友報仇,一連追殺泰州凶名遠播的燕雲六十四盜三年,將其徹底逐至寒州苦寒之地,一舉聞名天下。
白澤城一戰前,誰也想不出其會做那般之事。
“數日不見,如隔三秋,原以為宗兄已經遠走他州,沒想到還在。”
刑遠照看著身旁之人,麵色複雜地說道。
“原本打算的是明日走,也不算遠走他州,隻是累了,乏了,想歇一會,恰好臨行前看到刑兄的信號,來走一遭罷了。”
淩昊南一身白衣,同樣四十多歲的樣子,就連兩鬢都霜白了。模樣有些憔悴。
刑遠照沉默。
兩人視線交織,有些不知怎麼說道。
眼前之人是他好友,其實也不算太過親切,初始不過是點頭之交。
不過在白澤城一戰,兩人與泰淮江上偶遇後,關係便密切了不少,有種不一樣的情誼。
“不說我了,刑兄這番大張旗鼓地亮相,難不成真有複出的打算?”淩昊南率先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笑道。
“也不怕淩兄笑話,自上次...我心中實在不安,想回去了...因此向淩兄助我。”
刑遠照苦笑道,並沒有介意在場諸人,直接感慨道。
“回去麼..”
淩昊南沉默,心神恍惚。
人就是這樣複雜的生物,每當艱難做下一個決定後,都會後悔懊惱,殊不知這樣的情緒,大多是明白時間不可逆轉後的自我安慰。
‘隻是哪還回得去。’
他笑了笑。“我助你。”
隨後便開始詢問事情原委。
半盞茶功夫。
“你準備怎麼做?”淩昊南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