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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定之事,酒後之言,這種話自己聽聽就好了,莫要張口戲言,須知你們的身份!”
領頭將領騎在一雙頭烈馬之上,身著赤色戰甲,隨著身下烈馬打了個響鼻,沉聲喝道。
“而且,我等在此,守的不是天傾山,而是身後的望京周遭,無數百姓。
至於其他,不必多想!”
之前詢問的軍士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隻能悻悻低下頭。
“是是是,我們這些軍漢能做什麼?什麼也做不了,大局是朝堂上那些官老爺決定的,和我們無關。”
他低聲嘟囔著,說著還笑了笑。
“你們還小。”將領沉默少許,輕聲歎息。
“小?小什麼小?參軍十五年,這還小?”
“就是!就是!”
“……!”頓時引起周遭十數聲應和。記住網址.97.
將領沒有再回話,隻是搖搖頭。
自從周文帝下旨對朝堂內外進行大換血後,軍方頂層人物幾乎都換了個遍。
就連大將軍周淵,兵部尚書林琛大人也都在鼎盛之時,退居二線,不掌大權,以至大周鷹派幾乎名存實亡。
要不是各大界域,還有獸潮隱患,此時怕是就是他們這些中層將領也不免異地調動,打亂布置。
但就是如此,各大軍區,也都加派了那道興黨的所謂督軍。
他們又能做什麼?
‘說的也對,大局和我等無關,好也好,壞也罷,我等隻需要對得起身上這身甲衣便是,
最多,讓死的人再少一些……’
將領默然,雙手輕撫著置於身前的黑金龍槍之上。
“報,有獸潮呈散勢下山!”就在這時,遠處有人大吼。
將領抬頭望去,雙眼蒙上一層金輝。
果然隻見六七頭數十米高,猶如小山般的獸王出現。
其身後則是密密麻麻的黑影獸潮。
隨著天傾山下墜,界域開始與赤縣天地合一,像這類獸潮幾乎時有發生。
八百年的積累,即使有著定時清理,其中孕育的異獸數量也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
換句話說,天變時,即使不算千羽界,單是這各地界域孕育的獸災,都讓人難以抵擋。
這也是為何朝廷中傳出休戰聯盟訊號外,大部分人沉默接受的緣故。
“持盾,以軍器丙,刺龍陣!”將領不再多想,沉聲喝道。
“殺!!”
轟隆隆!!
下一刻,高大厚重的塔盾重重契合拚接,斜插於地,彙合發出震耳欲聾如炸雷般的聲響。
同一時間,一隊隊身材兩米左右的強壯軍士出現在搭建後的塔盾軍陣之後。
十數人共同手持重型如攻城錘般的長矛,分列站於盾兵間隙。
嘩啦啦。
所有軍士身上湧起金色微光,凝結成鎖鏈,彼此串鏈。
同時數十具法身氣息升起。
轟!!
不多時,大地震顫搖晃。
衝在最前方的獸類直接奔襲下山。
“殺!!”
噗噗噗!!
塔盾上頂,長矛猛地探出,瞬間穿過前者身體。
巨大的慣性以及軍陣加持下,即使是真君層次的獸王也完全難以抵抗,身體直接被炸開一個龐大的血洞。
直接掛在矛上,難以動彈。
眨眼。
金光便與獸潮洪流相撞。
嘶吼聲,喊殺聲,大地在搖晃,血水在飛濺。
其中真君之上的大獸王,由軍方中高手負責抵擋牽製。
而普通山獸,倚靠軍陣軍器,周勝軍硬生生如堤壩般,將黑色獸潮抵住。
十餘米長的矛身,七八米高的塔盾上,更是掛滿了血肉殘肢。
但也並非沒有損傷消耗。
龐大體型的山獸,加上借助下山的衝勢,即使有著軍器連貫實力,也不是人力能所及。
若不是這邊駐守的都是傳聞中的周勝金軍,換作其他軍隊,早便被攻破防線了。
饒是如此,連番衝擊下,那天工部特製的軍器所發出的金光也開始無比黯淡。
而持盾的軍士也好,持槍的軍士也罷,也是儘皆達到極限。
“怎麼樣?”將領舉臂彎弓,三箭連珠將一頭衝至陣型前的巨蟒擊弊,看著同樣彎弓射箭的年輕軍士道。
“沒事,隻是有些累。”年輕軍士抿了抿嘴,大口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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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一邊從空石戒中取出各類丹藥吞服。
“抓緊休息,該換人換人,那幾頭畜牲沒死,估計還有幾波,另外……準備儀式……。”將領沉聲道。
一眾人這次沒有答話,隻是遠遠眺望遠處。
隻見那裡,數十道法身正在與那幾道最為恐怖的獸王廝殺。
“你們不是在問,為什麼那麼多人不打嗎?這就是原因。”將領同樣一口一口喝著藥酒,平靜道。
“你說如果現在那邊也派人打過來,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打就是了!真要怕死,就不會從軍了!”年輕軍士低聲道。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沒有意義。朝堂之上,沒有人是傻瓜,你們也不要以為陛下愚蠢,
畢竟真若愚蠢,其當年也不能繼位前,於天傾山服役二十年,隱姓埋名,從一介軍士,成為一方掌旗使了。”將領平靜道。
“如果……如果……陛……錯了呢……與虎謀皮的道理,三歲小兒也懂……”
“那就一起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真若錯了,那我等便隨著大周一齊被埋葬好了。”將領平靜道。
能入周勝金軍者,身世來曆三代內無不清白。
而能在周勝金軍為將者,更是要求則是五代以內。
一般來說,都是軍人世家。
就如他,便是三代從軍,舉族萌受皇恩。
“好了,準備儀式……聯係那邊吧,下一波獸潮要來了。”將領低聲道。
依舊沒有人答話。
“嗯?”將領低下頭,看向周遭。
這時周遭的軍士才從空石戒中取出一座座直徑四五米的三層黑玉蓮花祭台。
隨後在每一處蓮花花瓣上各點上一根粗如手臂的紫色蠟燭。
噗!
噗!
噗!
蠟燭剛放在蓮花玉台上,便無火自燃。
如玉一般的紫燭燃燒出紫色煙霧,升騰上天,隱沒於煙塵之中。
天空之中,那山頂連綿的烏雲依舊漆黑,不時雷光炸響。
一切似乎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