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馬遊戲,30秒,第四名死者出現,來自6號馬。
舉著自拍杆的外地阿姨,在與陳潔糾纏途中,驟然化作碎骨、碎肉捏在一起的恐怖肉球。
噴湧而出的鮮血濺了陳潔滿臉,那殷紅的血漿一如她最喜愛的那抹大紅色。
隻是這次她那對瞳孔正在不斷放大,釋放著壓抑內心的恐懼。
錯!
大錯特錯!
鬼殺人,並不是以木馬序號的位置下手,而是直接對準單個活人。
聞永新懊惱地重拍身下馬背,兩眼在頃刻間多了數道血絲,口中念念不休:
「錯了錯了,它殺人還是有強烈主觀性,沒有咱們想的那麼僵化……」
難難難。
木馬遊戲的難點,在於極短時間內、極高頻率、極高效率的進行殺戮,這本就異常致命了。
再加上,這個項目根本沒有任何提示,遊戲前連半點信息都不透露,直接進入遊戲,直接展開殺戮。
這導致留給店員們分析的時間,已經被壓縮到了極限程度,甚至根本無法完成常規分析。
8名遊客,已亡半數。
聞永新再抬起頭時,先看了一眼陳潔,最終望向季禮,大聲說道:
「兩位,試試我的方法吧。」
12號的他,開始踩著馬背調轉方向回頭,居高臨下俯視著11號的那個少年。
少年看樣子也就剛上高中模樣,留著一個很是乖巧可愛的蘑菇頭,呆呆愣愣地看著前方冷漠望著自己的高個青年。
「哥哥……」
而下一秒,他就見到那青年從12號躍下,踩著11號馬首,用罪惡的雙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少年奮力掙紮,手抓指撓卻無濟於事,任憑用出全力仍無法擺脫那雙手的鉗製,口中嗚咽嗚咽,含糊不清。
聞永新以一個十分彆扭的姿勢蹲在11號馬首上,按著少年的脖子,一張白臉充血轉為暗紅,盯著季禮說道:
「季店長,用他的命去試探可否令遊戲終止?」
不怪他一個懸疑作家,靈感迸發瞬間,總是湧現跳躍性想法。
作為一個根本沒有遊戲詳情、內容、要求的項目,旋轉木馬的獲勝目標僅有一句話——「投幣2枚,乘坐5分鐘,坐滿即贏。」
隻說了「坐滿5分鐘」,誰提木馬必須運轉?
既然這遊戲就沒有規則,聞永新就抓住這一文字缺口,試圖以人命去強行令木馬停止旋轉。
畢竟,目前來看木馬開始旋轉,才是死亡的開端。
季禮當然明白聞永新是何用意,目光不由得對準了整個木馬項目的中樞。
一根雕刻著奶油、香草、冰淇淋的糖果棒,佇立在環形場地的正中央,十四根內部鑲嵌著鋼筋的管子連接著十四匹木馬。
甜美溫存的背麵是猙獰可怖。
它的旋轉,才是這場遊戲開始的關鍵,或許也是殺戮的源泉。
對於這麼一根粗壯的中樞,將其逼停常規工具顯然沒用,或許人的身子去填,是唯一辦法。
「等等,我先來。」
陳潔也是秒懂,她比聞永新先一步下手,從背包中拿出了一把鋒利的折疊斧,對著糖果棒的外麵瘋狂砍砸。
鋼琴曲依然輕柔,但在第二分鐘到來時,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了。
也許是身處極限時間內的精神力量,陳潔對虎口震麻、指縫崩裂毫無察覺,且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竟在短短半分鐘左右時間,就把糖果棒的外皮破開了一個大口子。
而當這根樞紐的外部揭開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