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這麼看著我。”
“沒用的,不可能,彆想了。”
“不寫完暑假作業你哪也不能去。”
蘇琴怎麼可能把李良放去參加什麼武林大會,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她的兒子要好好學習,將來考上大學,有一個好出路,找一份體麵的工作,再娶個賢惠媳婦,這才是她認為的李良該有的人生。
絕不是什麼刀光劍影的江湖。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打人是犯法的,學武以後是給人當保安,還是在大馬路上站崗?在蘇琴這樣接受過正規教育的知識分子來看,知識等於力量,知識等於社會地位,隻有掌握了這兩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她拒絕承認李良的天賦異稟。
可惜她沒有阻止李良的能力。
“我會顧忌你的感受,也請你尊重我的理念。”李良翻看著暑假作業本上的卡通圖案,心平氣和的說道:“就算不依靠你們,現在的我也能獨立生存下去,我不是你的玩偶,我有我的追求。”
蘇琴失聲叫了出來:“你的追求就是成天不務正業?”
“在你眼中,什麼才叫正業。”李良合上了作業本,平靜的目光望著母親:“有些話我不方便說的太直白,因為這會動搖你生活至今所相信的一切,不管怎麼說,你都是長輩。”
滿足於每個月八百元酬勞的奴役之中,並將墨守成規視作正道,如果李良是個嗜殺之人,他隻需輕輕動一下手指,就能奪走這種平凡人的一切,偏偏無人能阻止他亦或製裁他。
然而這種思路是不可能出現在蘇琴認知中的,她壓根就跳不出眼界的局限,何談去接納李良的思想,這正是理念不同帶來的衝突,年幼的時候,這種摩擦還不太明顯,隨著李良年齡的增長,幾乎是每個家庭都會經曆的煩惱,就這麼逐漸浮現了出來。
家長管這叫叛逆期。
李良從床底下扒拉出書包,開始收拾文具和暑假作業:“我確實想去見識一下那些武術高手,畢竟這是我偏愛的興趣,當然我也答應你,等我回來,我會寫完所有的作業。”
李忠德勸不住李良,也打不動李良,眼見自己也拿他沒辦法,蘇琴反問道:“你知道翠華山怎麼走?你怎麼去?誰帶你去?你有沒有考慮過路上的吃喝拉撒睡?”
如果腦海中迸發出靈感的火花全都被視作一種忤逆,稱其為叛逆,強行糾正成自己喜歡的模樣,那麼這就不是教育了,而是一種天性的抹殺,李良不喜歡這樣。
他收拾好書包,便要趁著天氣正好,出發前往翠華山。
李忠德和蘇琴直接堵住了大門,既然兩人不肯讓李良走正門,他就背上書包轉身去了臥室,然後便在他們驚恐的注視中,李良直接卸掉紗窗,縱身跳出了窗戶。
“良蛋兒!”李忠德瘋了似的衝向臥室。
蘇琴好歹知道點李良的本事,隻是身子打了個哆嗦,至於二老那是完全沒在意過李良的天賦異稟之處,更無從得知他這一身本事,李忠德還以為李良想不開跳樓了,結果趴到窗口一看,卻見李良竟如電視中的俠客一般,沿著垂直的牆體飛簷走壁。
李良近乎是一路跑著的衝下樓,翻過圍牆,在城中村的民房間閃爍飛躍著運去了。
李忠德驚得舌頭都打起了擺子:“良良良蛋兒?”
告彆了母親與爺爺之後李良來到約定的地點,並在這裡見到了等候多時的曼曼和小黑,這次參觀翠華山的武林大會,李良是打算讓兩名弟子一起去見見世麵的,老在家傻練也不是個事。
最好是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給他倆一個實戰的機會。
“我們走吧。”
李良背著雙肩書包走在了最前麵。
問過了地址之後,他沒有去搭朱氏兄弟的順風車,反正離得又不遠,還不到一百公裡,徒步就趕過去了,李良徒步趕路的主要目的,還是在於磨煉一下兩名弟子的心性和耐力。
長跑很考驗人的意誌,還能鍛煉內息。
“跑起來,都給我麻溜的撒腿跑!”
在俗世中生活的這幾年來,可能存在著被兩個傻徒弟氣的緣故,李良說話時偶爾也沾染上了俗世味道,這讓他變得似乎更有人情味了,不過他對弟子的要求卻一點都沒降低過。
“呼吸啊!我教你的丹決呼吸法呢?”
看這傻妞隻顧著埋頭跑,李良上去就要反手抽曼曼一巴掌,嚇得曼曼縮了縮脖子,趕緊按照李良的吩咐邊跑邊練丹決,李良低頭一看,小黑邁著小碎步從曼曼身邊走了過去,他指著小黑:“看到沒,李玄心用走的都比你跑得快,還愣著乾啥,追上去啊?”
李良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以透勁的旋轉力砸向小黑的翹臀,讓石子從它翹臀旁邊擦了過去,沒傷到小黑,卻把小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