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們這疙瘩很少見城裡人,前兒個大老板們把俺們村這地方包哈來,說是要辦個大會,這幾天俺村裡可熱鬨嘞。”山女在前麵帶路,邊走邊和李良聊天,看上去十分健談。
山女笑嗬嗬的跟李良閒聊著:“娃兒你也是來參加大會的?”
“嗯。”
“娃兒你哪疙瘩的?咋不曉大人跟作?就你們兩個娃娃上山呀?”
“聽不懂,講普通話。”
“”
外來者與山民,雙方在氣場和勢場上有著本質的不同,真正的山民那是連眼睛都是無垢的,哪怕這個帶路的女人再這麼去演,也演不出山裡人的澄澈目光。
她來自哪又帶著什麼目的,李良並不關心,隻要這個女人能把他帶到地方就行。
一大二小外加一條黑狗,終於趕在夕陽落下之前到達了山頂的村子,說是村子,其實也就是十幾家山民的土胚房蓋在一起,勉強形成了一個聚居地,鄰居間相互有個照應,根本連正兒八經的村莊都算不上。
這裡家家戶戶都是土房子,所有家當最值錢的就是屋子裡那一口大鐵鍋,山上做飯全憑砍柴燒火,隨著李良和曼曼走進這片聚落,兩人可以看到有些土屋裡的牆全都熏成了黑色,幾乎沒了原樣。
年老體邁的幾個老人坐在各自家門口,乖乖在家等待兒女歸來,成了他們唯一力所能及的事,山裡的男女老少每天就過著靠天吃飯的生活,鮮與外界來往,更沒有世俗中的煩惱,因此每一個山民都很單純。
至於幾十米外的連排營地,則是和這片貧困聚落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金錢的作用下,柳巳月雇傭了這裡的山民,讓他們砍樹清場,就地伐木取材,搭建出了一個個臨時居所,並在場地中央搭建出了一座頗為寬敞的禮台。
把人帶到了地方,山女揮揮手與兩個孩子告彆:“他們就在那,我先忙去了,有事情去前山喊我呀,我叫娟娟。”
等走遠了之後山女從領口扯出無線電通訊器,宛如一個捂臉而行的羞澀少女,她不著痕跡把耳麥捂到了耳邊:“報告,我已陪同目標到達指定地點,請指示。”
無線電耳麥傳來白穎琦的聲音:“待命。”
“收到。”
三名情報工作人員,一名戰鬥人員,再加上還沒趕過來的白穎琦,總共五人參與了這次為期一周的任務,負責全程跟進首都局方直派下來的專項工作。
主要還是國安局對李良與薛文化之間的關係念念不忘,時刻都想從他身上找出有關薛文化的線索,這次跟隨李良出行不光是調查他,首都局方也想具體評估一下他的戰鬥水準。
總之白穎琦心裡是無數句p送給了她頂頭上司。
還有李良也是。
女兒眼看著到了開學的日子,白穎琦答應過親自送女兒去學校報道的,結果李良搞的這一出,害得她又玩弄了孩子的感情,她都沒臉再去跟女兒道歉了。
“有這本事,你特麼倒是早點給老娘飛升仙界啊!為啥非得留在人間禍禍我這個弱女子?”白穎琦想了又想,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覺越虧。
而被她念叨著的李良,此時和兩個徒弟已經來到了交流會的現場。
三三兩兩的武術名家各自聚在一起互相攀談,李良偶然聽到有人說起了武術界的現狀,戰爭年代崇尚武風說的沒錯,至於和平年代沒有用武之地,他並不認同這個說法。
“殺敵自保含於武道之中,但,武道卻不止於此。”
突然聽到一個稚嫩的嗓音橫插進來,正在攀談的三名武術家頓了頓,發現說話的是個八歲孩子,那個紮著小辮子的消瘦男子笑了笑:“小朋友還懂武道呀?”
“良蛋兒懂的可多了!”曼曼大聲說道。
另外兩人都被曼曼認真的表情逗得莞爾一笑,留著小辮子的武術家笑著問:“那,小朋友認為武道是什麼呢?”
“道就是道。”李良正要繼續說下去。
誰知小丫頭忽然搶話:“道,是真理,是知識,是路,是天地秩序,是萬物運轉的法則,武術是我們以道為基礎發明出來的”曼曼嚴肅的小臉蛋兒茫然了片刻,她看向李良:“發明的什麼來著?”
李良:“技藝。”
“對!七姨!”曼曼得意的插起腰來。
三名成年人聽了小丫頭的話,紛紛笑著點頭,其中年齡最大的男子見曼曼聰明可愛,說出的話頗有幾分道理,不由升起了愛才之心:“小娃娃,你師父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