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
在李良開口說出第一個字時,“隨”這個字還沒講完,隻見楚雲天猛然振翅一躍,身形頓時朝著東方爆射而去,他那具比李良還要結實的龍裔肉身無視了加速度帶來的負荷,瞬間就達到了瀕臨音障的臨界點上,以每秒超過340米的準音速飛向了東方。
才不過一刹那而已,楚雲天就變成了天邊的一個黑點。
“這憊賴貨。”李良對他這種搶跑的無賴勁有點哭笑不得,他不緊不慢的從口袋裡取出本要送給小黑的天狼武具,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操縱的,四枚銀色指環在金屬卡扣交錯中,指環如鋼鐵狼牙一般張開,它們分彆咬住了李良的雙手與雙腳腕部,形成了四隻簡易型護具。
隻見李良活動了一下手腳,做完熱身之後,他向左橫移了一步,腳下踩空,身體直接向下墜落而去,但就在李良右腳微微用力之際,扣在他右腳腳腕的狼牙護具忽然攝入一股氣流強壓。
李良就像是輕輕用腳踩了一下空氣。
他腳下的無形空氣頓時形成龐大反衝力,推動在了他的角度,為他身體帶來了爆發加速度,就看到李良一步踏下,身形頓時如炮彈一般飛射了出去,整體呈現出拋射狀的飛行軌跡,追向了楚雲天。
一步,兩步,三步。
李良在高空中跑出了狂暴的步伐。
天狼武具轉換出來的狼牙形態,沒有其他功能,僅僅是為李良提供了攝入氣流,壓縮後形成氣流強壓而已,令他能夠在空中借力,即使腳踩空氣也能如地麵一般給予他正常發力的特性,這種飛行方式嚴格來說並不算傳統意義上的飛,非要說的話,更像是轉換空氣阻力為自己所用的一種技法,而且天狼武具使用時的動靜也非常誇張。
每一步踏出時形成的風壓巨響就跟空氣大炮似的。
轟隆,轟隆,爆炸聲不絕於耳。
“???”正在飛行的楚雲天聽到身後動靜,他回頭看去,頓時看到李良呈現出一身紅皮的模樣,以一種十分誇張的鹿躍身法正在急速逼近他,當時楚雲天情緒就不好了:“臥槽???”
他從來沒見過能在高空中踩著空氣蹦跳的人類。
這還沒完。
在接近到不遠的距離之後,李良卻是換了其他身法,不再是一蹦一躍之間的鹿躍,而是像猿猴那樣手腳並用了起來,拳腳揮舞之間,狼牙護具噴吐出的氣壓令他一拳一腳都具備著強大推動力,令他身形飄忽莫測,李良就像是在叢林中飛蕩的猿猴一般,他甚至還能在空中以倒空翻的筋鬥來進行持續性離心加速,連續空翻,連續加速,速度越來越快。
如此奇妙的身法,就好像西遊記裡的神話故事照搬進了現實世界,齊天大聖孫悟空,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裡,楚雲天都快看呆了,一時間都忘了比賽的目標,他張開龍翼趕緊一個急刹懸停在了空中,來不及去詢問李良如何踏空而行的秘訣,隻見李良翻著筋鬥“咻”的一下就從他頭頂飛了過去,飛出去老遠才緩緩止住旋轉。
“草……”李良晃了晃脖子:“……腦漿快搖勻了。”
楚雲天振動著龍翼飛到了李良不遠處,他盯著李良的動作,隻覺得莫名喜感,因為李良此時在懸空的過程中,腳下還不斷輕輕踩踏著空氣,就像在蹦床裡彈跳一樣,一踩一踏之間在空中維持著微妙的平衡,隻要不這樣彈跳他就會失去懸空的能力。
就是天狼武具的特性。
不管是轉化空氣阻力為己所用,還是拿來戰鬥,那經過增幅的氣壓打在對手身上,滋味也是一等一的疼,效果不吝於空氣大炮零距離轟臉,隻不過萬物都遵循著質量守恒定律,欲借其力,必承其重,以李良浮空的強度來算,他這一路飛奔飛躍所承受的反作用力大概在五到八噸之間,勉強還算承受範圍之內。
就是最後那段筋鬥翻的他有點頭暈。
“行了,我們差不多快到了,彆比了。”李良在踩踏蹦跳之間招出了青虹劍,卸下手腳上的金屬狼牙,換乘到了飛劍上。
楚雲天眼巴巴的湊過來:“你手腳上戴著的是什麼玩意兒,能不能借我玩兩天?”
既然通曉煉金術,想必楚雲天也能看出來李良之所以能夠踏空而行的依仗必是依靠這套護具,他是挺想借回去研究研究,順便山寨一套功能性類似的煉金造物,隻是李良並不打算讓這個煉金狂魔瞎搞,李良果斷拒絕了他:“這可是我準備送給玄心的出師禮,今兒個也就是試用一下性能,想要,回頭我把器紋發你一份,你自己研究去。”
“行吧……”楚雲天意猶未儘的咂了咂嘴。
兩人以平穩姿態緩緩向山巒那邊降落,到了這種荒無人煙的地區,基本就沒有多少普通人了,兩人也不再忌諱會在凡人中引起什麼騷亂,他們降低了高度,沿著記憶中的路線進入了翠華山區域。
“咱倆最好繞開那片地方。”楚雲天指了指山腰上某片樹林:“那裡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李良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地方隱隱糾纏著翻騰的業力,陰沉濃鬱隱而不發,就如一頭凶物正在沉睡之中,尚未蘇醒,李良自是記得那地方沉眠著一頭業障惡鬼,他當然不會閒著沒事去給自己找麻煩,不過看楚雲天的反應,看來他應該是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了。
不記得也好。
省得這貨哪天靈光一閃跑去搞個大新聞。
“不知道為啥,我總覺得好像做過什麼奇怪的夢。”
楚雲天一邊和李良在低空中飛行,一邊狐疑的看向山巒與樹林:“之前我做過的夢很多都想不起來了,可我進山以後,我感覺我在夢裡來過這地方,而且……”說到這裡楚雲天忽然轉過頭來,臉色古怪的看向李良:“……而且我好像還在夢裡被你給打了一頓。”
李良神色如常道:“不過是做夢而已,又不是真的。”
“但我真的感覺被你打過一樣,老疼了。”隨著楚雲天越發深入山區,他腦子裡若隱若現的記憶變得逐漸清晰起來:“雖然不知道為啥咱倆在夢裡打了起來,不過我好像想起來了一些畫麵,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一招能夠點燃恒星的真理級劍術?”
“哈哈,有嗎?”李良爽朗道。
看他這麼正常的回應,楚雲天反而有點不自信起來,雖然那種被一劍往胸口開了個透明窟窿的既視感十分強烈,但身旁這個畢竟是他的好兄弟,就算兩人真打起來,楚雲天依然相信,李良不會對他下那麼重的手,也許這真的隻是他夢裡亂七八糟的雜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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