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琉璃哦了一聲，火苗寶寶晃晃悠悠地從她手上一躍而下，然後在奔向老鼠的瞬間變成一大團炙熱的火焰，把它包裹了進去。
尖叫和痛呼聲不絕於耳，這隻死老鼠出乎意料地沒骨氣：“我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這麼簡單就招了？
月琉璃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還是打了個響指，收回了火苗，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要不是顧長明一直拉著王二虎，他早就衝出去了。
王二虎死死地盯著那隻老鼠：“是你殺了無雙。”
“彆說得這麼難聽嘛。”那隻老鼠慢慢的變成了柏無雙的身影，他身外的淡金色牢籠也跟著變大，“他沒有死，我，就是他。”
王二虎看到“柏無雙”的一瞬間就憤怒了：“我不允許你侮辱他！”
柏無雙的幻形隻維持了幾秒，它又變回了老鼠的樣子。
“你愛信不信，我的靈魂，就是柏無雙的靈魂。”老鼠悠閒地躺在籠子裡，“但如果你是想要那個滿口正義的蠢貨的話，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因為他的意識，早就消失咯。”
王二虎拳頭握得死緊：“你吃掉了他的靈魂。”
“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老鼠看著他憤怒的樣子，笑得格外開心，“你裝什麼？他會有今天全部都是拜你所賜。”
“你說得對，我趁他最虛弱的時候，蠶食他的肉體和靈魂，然後又代替了他。”
“但那個時候你在哪裡？你不是最疼愛這個小師弟了嗎？那你怎麼不時時守護，寸步不離呢？”
“要不是你給了我可乘之機，他又怎麼會死？”
“你知道六界五行中什麼最痛嗎？你不知道，讓我來告訴你——靈魂被一點點啃掉的時候最痛。”
“他快要痛死了，意識模糊的時候叫了很多遍你的名字，可惜你一遍都沒有聽到。”
“並且你以後再也聽不到了。”
“你明知道他閉關的那三天與凡人無異，還在這種時候跑去南山給他準備生辰禮。”
“生辰禮準備得怎麼樣？他是看不見了，你求求我，我可以大發慈悲地代為轉收。”
鼠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生鏽的匕首，寸寸紮進他的胸膛。
鈍刀割人更疼。
但那又怎麼樣呢？會比柏無雙更疼嗎？
王二虎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眼淚砸下去，印出一個又一個花形的水漬。
四人站在他身後，幾次想要安慰，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能怎麼安慰呢？
本是壽與天齊的守護神柏無雙，現在連轉世都不會有了。
鼠妖似乎還嫌刺激得不夠：“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弄死柏無雙嗎？”
“因為我嫉妒他。”
“他區區一介凡人，卻隻是因為拿到了碎玉仙的傳承，就能飛升為神。”
“我苦修數千年，道行不比碎玉仙差，卻因為鼠類天生汙穢，隻能永世為妖。”
“他的靈魂已經完全被我煉化，彆說是你，就算是天界也不會發現。”
“不是說他六根純淨嗎？我偏要代替他、成為他、超過他。”
王二虎朝那老鼠撲過去：“你想都彆想！”
江祁安適時地撤掉了籠子，老鼠被王二虎一把捏住。
它卻絲毫不慌：“要不是柏無雙的身體不爭氣，我也不至於元氣大傷，被這幾個宵小之徒抓住。”
“你殺不死我的，我是神。”
王二虎拿起掉在地上的貓像碎石就要往老鼠身上砸。
那一瞬間，無數的回憶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