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異常，放在非常時期，就是不容忽視的細節。
江葉林點點頭，看著凳子上昏迷的牛頭人，忽然悠悠地歎了口氣：“你說他知道自己被牛頭人附身，又吃了這麼多血淋淋的生肉，會是什麼反應？”
江祁安想象了一下，老實回道：“我感覺他會大聲尖叫，然後嘗試乾嘔，最後躺在沙發上撒潑打滾說自己不要活了。”
江葉林跟隨著江祁安的話，在腦海裡想出大概的畫麵，沒忍住笑了。
彆說，還真是像他能乾出來的事兒。
兩人怕牛頭人等會兒再醒過來，乾脆沒有回房間睡覺，一左一右地坐在沙發上看管著牛頭人。
房間裡十分安靜，江祁安忍不住和江葉林搭話：“小葉子，你不是有早睡的習慣嗎？要不你去睡覺吧，我來看著。”
他熬夜慣了沒關係，像江葉林這樣作息正常的人，現在應該是最困的時候。
江葉林確實困了，她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同意了。
她站起身準備回房間睡覺，忽然想到了什麼，腳步突然頓住了。
江祁安有些疑惑：“怎麼了？”
零零總總，最終歸一，日日相見，日日不見。
她在心中又回想了一遍這條線索，低頭看向在沙發上坐著的江祁安：“你覺得，牛的數量是守恒的嗎？”
江祁安有點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我是說，零零總總的數量如果是不變的，那麼現在小秋變成了牛，是哪裡的牛不見了呢？”
這麼一解釋，江祁安很快跟上了江葉林的思維，他一下子和江葉林得出了同樣的答案——
“牛首人身像！”
大門口的牛首人身像。
每座玫瑰大廈門口都有兩個牛首人身像，足夠零碎了。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就確實符合“日日相見”的條件。
但是因為他們並沒有合為一體，所以作為最終boss的身份，符合“日日不見”的條件。
現在沈應秋被什麼東西附身，變成了牛首人身的怪物，門口的牛首人身像很有可能已經不見了！
兩人對視一眼，江葉林拍了拍江祁安的肩膀：“你在這兒看著，我去門口看看。”
江祁安沒有和她爭搶誰去，他對江葉林有著絕對的信任。
他打了個響指，空中一道金光閃過，一張黃色符紙出現，變成了小人鑽進江葉林的口袋。
“我就說四個字，平安回來。”
江葉林笑了，給他打了個手勢：“答應你。”
簡短告彆之後，江葉林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樓下。
她沒有莽撞地出現，隱藏在黑暗裡觀察門外的情況。
借著澄澈的月光，她發現原來豎立著牛首人身像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
果然，看來最終boss已經不知不覺降臨了。
入夜之後，這些門口的牛首人身就會附身到某些玩家身上，啃食獵殺其他玩家。
隻不過c計劃時期每天都在死人，所以即便是有人忽然消失了，第二協會也隻會以為他們是死在遊戲裡了。
驗證了心中的猜想之後，江葉林目標達成準備打道回府。
轉身往後走準備乘坐光球回到江祁安的房間。
結果這條本來並不算長的走廊，竟然怎麼走也走不出去。
直覺告訴江葉林，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快點往前走，不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