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瑾掂掂元寶的分量,眯起眼睛對張掌櫃說:“你可要想好了,這頭驢最多隻是格外健壯一些,真的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你買去拉車拉磨、或者宰殺吃肉,無論如何也不會與彆驢有明顯區彆。”
張掌櫃說:“不特殊,不特殊。你隻要不再漲價就好,我買了。”
馮瑾把韁繩遞給張掌櫃,笑眯眯地說:“好,銀貨兩訖。”
張掌櫃小心翼翼地牽著自家的驢回了自家的驢馬行。
圍觀人等散去,無不嘖嘖稱奇。
馮瑾隨手把元寶收進袖子,不緊不慢地走回城門洞旁邊,來到錢飛、李木紫與淨草這裡。
錢飛以欣賞的目光看著她。
欲擒故縱、因勢利導、坐地起價,附帶嚴謹的免責聲明。這個女娃娃讓他回想起了自己剛開公司時候倒買倒賣的豐采。
他想,這個女娃娃像我!要是我再開公司,她適合來當個副總。
隨即,他就想起,他已經有過很多個副總了。
而且當初挑選副總的時候,也是優先挑選了這種圓滑奸商的性格。
然後,賣了他的,也是那幾個副總……
錢飛的笑容,漸漸消失……
好吧,話說回來,他望向三女的視線,其實無不帶著欣賞之情。
靈霄殿的李木紫,要債時冷靜果決,審驢時滴水不漏。
火山寺的淨草,戰鬥中勇猛敏銳,趕驢時行雲流水。
曙光堡的馮瑾,搶人時四兩撥千斤而坐收贏家,賣驢時則是揮灑自如。
她們能做得來大事,也能辦得好小事,讓錢飛再次確認了她們是第一流人才之中的翹楚。
甚至,他還能感覺到三女在修行方麵,其根骨資質,也都是天才級彆。
旁人可能覺得,二十歲以前修煉到第三個境界“凝虛”,難道不是明顯的天才
但錢飛則覺得,她們實際上可以修煉得更快一些,以後如果有了足夠的資源,更可以一飛衝天。而現在這個年紀隻有凝虛的境界,反而讓他覺得太慢了。
特彆是馮瑾。
馮瑾出身於隱學宗門之一的曙光堡,是掌門人親生的世家女兒,很可能剛一出生,在吃奶的時候,就已經是第二個境界“築基”大成了。
為何現在她還隻是第三個境界“凝虛”
他想,三女可能都有秘密,都有被拖慢了修行的理由。
太陽徹底落山,滿天星鬥朦朧。
四月十四,剛過立夏,晝長夜短,天黑的時候已經頗晚了。
錢飛身無分文,饑腸轆轆,和野狗打了一架,搶到一個餿飯團,撿起來大口吃掉。
三女就跟在他背後,眼睜睜地看著,也不問他需要什麼,也不給他買吃的,也不幫他跟野狗對戰。
錢飛:“我真是日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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