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說:“胡員外,此後你節哀順變,財源廣進,那些事就與我一介山野散人無關了。”
胡員外一揖到地:“為了鄙人這些俗鄙之事,已經勞煩張先生費心太多。大恩大德,胡某永世銘記。”
錢飛帶著三女,飄然而去。
到了街上,他先找到錢莊把其中一枚刀幣兌成八百多兩銀子和適量銅錢,然後把李木紫墊付的十幾兩家丁賞錢還給她,把街頭筆墨匠代寫拜帖的賒賬也還清了。
他又把十兩銀子塞給馮瑾,說:“你當初是用了一兩金子買了我的命,合價十一兩八錢白銀。”
馮瑾訝異地說:“你用驢頂賬了。”
錢飛誠懇地說:“能把驢賣出二十兩那是你的本事,但不意味著我能用價值三兩的的驢去還你十一兩八錢的救命之恩。請允許我現在補上。”
馮瑾無從反駁,也就笑眯眯地接下了。
錢飛也買了一把屬於自己的新傘,撐開傘來,抖抖衣襟,仰天笑說:“無債一身輕。”
身後三女:“……”
李木紫冷笑說:“隻剩五億兩千萬刀了,是不是”
錢飛擦了擦汗:“呃……是。”
一行四人,走在繁華街上。
錢飛四處張望,打算找一家合適的旅店。
淨草卻說:“我剛才一直在想,那隻蛐蛐兒是什麼來曆。尋妻還談不上大恩大德。姓胡的口中所說大恩大德,說的應該是那隻蛐蛐兒吧。”
錢飛聳聳肩:“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來曆。”
馮瑾不肯相信,說:“可是它為什麼那麼能打”
錢飛略微解釋了一番自己的經脈操作,說:“它能打,是因為我理順了它身上的信息素、甲殼素,不是因為它本身有什麼特殊。”
如此精細的經脈操作,與境界高低無關。
三女也都認為隻有自己在狀態最好的時候可以挑戰一下,恐怕十次裡有九次會失敗,讓可憐的蛐蛐兒爆體而死。
這不由得讓她們對錢飛的實力再度刮目相看。
李木紫說:“我還以為蛐蛐兒是在毒蟲林裡捉的,在跟我們失散的時候。”
馮瑾說:“毒蟲林的厲害蛐蛐兒,錢老板打不過的吧我認為一定是在湖仙廟捉的。”
錢飛說:“那就是胡員外自己的蛐蛐兒。”
三女愣住。
錢飛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壓扁的空竹籠,說:“花廳裡那麼多蛐蛐兒,已經死了十幾隻,在那種時候,多一隻少一隻他根本顧不過來。”
李木紫覺得頭發簡直要一根根豎起來了,驚懼地說:“你把他自己的蛐蛐兒,賣給他兩萬兩銀子”
淨草驚歎,笑著舉起大拇指:“羊毛出在羊身上,好活兒。”
馮瑾眼圈紅了,說:“難道不是在湖仙廟捉的嗎胡夫人的一縷香魂,有一部分寄托在了蛐蛐兒上。她活著為老公鞠躬儘瘁,而死後仍然在為老公奮戰……”
怪不得你剛才格外不肯相信蛐蛐兒是平凡蛐蛐兒,原來腦子裡一直在想這種事啊!
錢飛打了個寒顫:“我真的是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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