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慕詩這時候說到了他真正的來意,低頭拱手,長長一揖:“因此,小人等懇請錢真人施展神威,誅除此獠,為小人等做主。得勝所獲,願與錢真人平分。”
錢飛卻輕歎一聲:“商品價格開始偏離使用價值了啊。”
這句話聲音不大,不過在靜夜之中,李木紫與馮瑾都為這句話而豎起了耳朵。
相比之下,淨草、陳夏華隻是隨便一聽,而唐心純還在睡覺。
債務部女郎之中,比較能跟得上經濟學思維的就是李木紫與馮瑾,錢飛說出的這句用詞奇特而深奧的話在她們二人耳中猶如驚雷一般。
她們都能感覺到,這句話是簡單而準確的,但刻畫描述的又是一種不可思議、深不可測的現象。
代練灌頂本身就是奇特的東西,且它是免費的,排隊券有高昂的價格,這越發離奇。
進而,現在排隊券的“不斷上漲”這一屬性又壓倒了“代練灌頂”這件極大好事,以至於擅自使用了排隊券的賀燮成為眾矢之的。
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向慕詩忐忑不已。
他已經儘量表現誠意,隻是現在除了一點禮節性的東西之外,他什麼也拿不出。
不過,他知道錢飛還有五個億左右的債務沒有還清,恐怕也不會放過掙錢的機會。何況,此番說到的那個賀燮,也是這條封鎖線上的一環,所以向慕詩認為錢飛還是會願意借助他的幫助來攻破封鎖線的。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想到這裡,向慕詩充滿希望地望著錢飛。
錢飛站起身,說:“本座已經知曉你的所請,你且去吧。”同時又對水星穀的二人道了謝,感謝他們作為中人一路前來。
錢飛沒有當場應許,這正是身為有權勢的上位者,所慣於作出的模糊回答。
向慕詩雖然焦躁不安,但也無奈,隻好告辭而去,讓淨草領著他們回到了那個小湖。
錢飛起身說:“請客人稍等片刻,我們商量一番,再做定奪。”
於是他一揮手,除了陳夏華之外,都一起飛身上樹,與李木紫、淨草蹲在一起。這樣可以盯著樹下的三個訪客,同時又不讓他們聽到自己的言談。
陳夏華固然不樂意,可她的鎧甲畢竟實在是太重了,沒有樹枝經受得住。她隻好悶悶地舉起大斧,守在向慕詩麵前。
向慕詩雖然焦躁不安,但也無奈,隻能耐心等待。而同樣感到深深不安的,也有錢飛。
他上樹之後,看到女郎們的眼神,就知道富有江湖經驗的幾位與他自己想的一樣。唐心純則是剛剛被搖醒,正在聽馮瑾輕聲對她介紹剛才發生的事情。
李木紫先悄悄地開口:“全都是一麵之詞,要讓我們去替他們火中取栗,對抗一個冶純級彆的高人。這是要拚命的。何況,還不確定那究竟是不是靈霄殿的棄徒,也許在那裡放槍放炮的並不是賀燮,而是我宗門裡現任的一個導師呢”
淨草無意識地搓著一個雪球,又把雪球用手指削成四方形:“即便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也讓人很不舒服。很難說清楚那種感覺,就,很不爽。可能就像是我的師父突然提了一隻蹄髈去請我吃,我不敢去吃,你們明白嗎”
李木紫顫了兩下:“我覺得這樣的比喻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