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天鵝仙子以為這次進來的並不是天色坊弟子,而是來曆不明的閒雜人等。
對此,錢飛隻能說:“天色坊弟子,都在地宮裡……”
天鵝仙子說:“地宮”
錢飛指了指地宮的方向。
天鵝仙子:“……”
她的嘴唇沒有露出什麼表情,大概也在因為自己下令灌硫酸殺了許多天色坊弟子而感到驚愕與無語。
片刻之後,她搖搖頭,隻顧說:“那地方不該進去的,他們為什麼要進那裡去……”
錢飛已經發現,這位天鵝仙子與人類社會打交道並不多,此刻既無善意也無惡意,隻是與人類之間有一種疏遠、坦然的心態。
他趁機問:“請問仙子你世代在這裡居住嗎”
天鵝仙子理所當然地點頭:“是啊。”
錢飛不解地說:“是被封在這裡,出不去嗎”
債務部眾女也都極度好奇,豎起耳朵。
錢飛說,“外麵天高海闊,更可自由飛翔,敝人所知的天鵝,都可以飛得很高很遠。如果確實是出不去,那我們可以一起想辦……”
天鵝仙子打斷了他,搖頭說:“我們可以出去,山那邊有陽台。”
馮瑾與淨草對視了一眼。此前淨草的猜測是正確的,這裡有戲水的湖,有食物生長之處,也有陽台。
天鵝仙子又說:“我們必須世代居住在這裡,等待天命。”
天命
這兩個字似乎不是虛指。
錢飛做了個深呼吸,他意識到,現在自己正在觸及一些超越人類認知的知識。
他恭謹地問:“敢問仙子,何為天命”
天鵝仙子卻沒有那樣強的儀式感,隻是微微一笑,說:“我也不知道呀。不過,在天命來的時候,就會知道了。那隻是我們這裡天鵝的事,和你們無關。”
這還是她在錢飛麵前初次露出笑容,看來對於自己的天命、自己此生的價值,她是相當在乎、相當喜歡的。
錢飛不清楚天鵝仙子是在敷衍自己,還是真的不知道。
從她的天真的口吻儀態來看,她不像是掌握著許多神棍套路的人才,而像是在說真話。
錢飛也不打算繼續深究這個問題了,他覺得再深究下去可能會有危險。
眼下有一個更值得關注的問題,自然就是……
他說:“再請問仙子,可否知曉鳴羽會的事”
天鵝仙子很大方地說:“嗯,現在正在開,不過和你們人類無關,你們回去吧。”
錢飛笑說:“我們這裡有妖禽在,李……”
他回頭望去,隻見李木紫正在拚命縮小自己的身體,躲在淨草後麵,抓著淨草的袖子擋住自己的臉。
錢飛:“……”
錢飛說:“你躲在那裡做什麼”
李木紫囁嚅說:“我,我還是不參加鳴羽會了。”
錢飛想,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師父。你參不參加鳴羽會,與我無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