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孟泰換了個進攻方向:“五年前大家大概沒有想到錢飛的宗門會垮台,但是這次,還有誰會認為錢飛的宗門不會第二次垮台大概隻有白癡才想不到了吧要談合作嗎”
朱開來拉長了臉。
羅孟泰得意洋洋。
朱開來忽然說:“羅真人,你是絕對不肯與錢飛合作的了”
羅孟泰遊刃有餘地欠身說:“這正是鄙人的一得之愚。”
朱開來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紙,念道:“閏六月,天府織造坊購得蒸汽紡紗機三台,六月,返修一台,五月,購得蒸汽織布機一台,四月,八名人員接受培訓完畢,從桃齋公司歸來,他們的名字是,羅萬、羅千、羅百……”
羅孟泰的臉頓時黑得像是夜裡的陰雲:“朱真人有話不妨直說。”
朱開來聳聳肩:“鄙人隻是想說,某些人自己與錢飛合作得不亦樂乎,卻看不得我宗門整體與他談談,豈不是心口不一他手中的大量盧布現金從何而來,難道不是賣蒸汽機”
羅孟泰指著他說:“我家隻不過是正常的商貿往來,你卻已經與錢飛勾結了!”
朱開來反指過去:“勾結的是你!”
兩人的指尖都指到對方鼻子上,幾乎馬上要展開一場足以令風雲變色的“推手”。
這時,掌門盧玉芹像是瞬間移動一般地快速,突然出現在他們中間,將他們兩人向兩邊推開。
“不許黨爭,”她說,“我強調過多少次了,不許黨爭。朱真人,你真的與錢飛勾結了嗎”
朱開來立刻麵不改色地說:“沒有!”
盧玉芹轉頭對羅孟泰說:“那麼羅真人,你要向朱真人道歉。”
羅孟泰黑著臉說:“我願意道歉。”
但朱開來也知道,像這樣的公開提問,表麵上是在維護他,給他一個下台階的機會,但實際上也是在敲打他。
所謂“如果你在我麵前自稱沒有勾結,那你最好真的是沒有勾結”,大體就是這個意思。
想到此處,他的額頭上滲出了不少汗水。
……
雪岩城的高層在開會時,錢飛在打坐修行。
修行的過程,能夠維護他經脈的健康運轉。
然而,他也清楚地感到,當前的修為作為第四境界“合元”初期,要想在一兩年內再有寸進是不太可能的事,甚至一輩子也就該停留在這個境界了。
他本來資質就隻是平庸,當初從凝虛到合元的那一次就是司馬吞蛟幫助給灌頂灌上去的,而這一次再次升到合元,也是自己給自己灌上去的。
實際上,像是當初甜水城中的散修老爺爺方道陵,一輩子也就隻是合元境界。作為散修,這已經算是不錯的際遇,不錯的人生了。
可惜,對於錢飛來說,這樣還是遠遠不夠。
他必須等待、抓住下一個機會。
打坐了幾個時辰之後,他發現債務部的女郎們一個都不在身邊。
他走到院子裡,問了朱家田莊裡的丫鬟,丫鬟告訴他,貴客們都去了北邊十裡外的一個小樹林裡。
“她們去做什麼”錢飛問。
“奴婢不知。”丫鬟的臉色似乎是知道些什麼,但不敢說。
錢飛當即浮空升起身形,向北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