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西著急起來:
“可是,我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體會到,你終究是個妖物。徹頭徹尾的妖物,你其實不懂禮義廉恥,不懂恩義,所以你在拿捏我的時候,如此肆意。
“你隻是在模仿人類。
“你模仿得很像,但是今天在我麵前,我看到你的真麵目了。
“讓你當上正道領袖,正道要遭殃了,人類要遭殃了。我犯下的隻不過是燕雀小罪,相比之下,你將要帶來的災難卻如同鴻鵠振翅一般滔天。
“把你養大,給你這身修為、地位,或許是我最大的罪。是我對全人類犯下的罪啊!”
李木紫搖搖頭,看來對方是沒有話術可用了,隻剩下了嫻熟的道德綁架。
比方說:師父對你有恩,所以不管師父要怎樣你都不可有意見。
比方說:你這不聽話的孩子,以後是要犯大罪、殺千刀的!
比方說:哎呀我養了個白眼母雞,我真命苦啊。
等等等等。
這種話總是會說得過於誇張。
她想,你確實對我有很大的恩情,不過在你離開我的時候,我才是凝虛境界,怎麼現在變成這身修為都是你給的了呢?
她覺得錢飛給她的幫助不比師父小。
師父的言語中沒有什麼實質性內容了,本可以置之不理。不過李木紫倒也並不是完全無話可說。
她湊近李鶴西,幾乎鼻子貼著鼻子,圓睜著漂亮的眼睛,微笑說:“師父,沒想到你真的覺得你有資格在我麵前揮舞你的恩情嗎?虧你還記得我是個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