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草發現,身邊的風突然變得清涼、柔和了許多。一條條的銀線隨風逝去,像是格外明亮的雨絲,但其實是冷卻成了一根根針的鋅合金碎片。
新風樓的無形法身,好像拳腳都奈何不得,實際上瓦解的速度卻同樣地快。
淨草覺得不可思議,低頭看著自己的拳頭,握住拳頭又鬆開,隻覺得沒有什麼實感,仿佛自己隻是隨手關上了一扇窗,風就變小了。
修忍在身邊快活地說:“下一個,跟上。”
唵、嘛、呢、叭、咪、吽!
“下一個,跟上。”
唵、嘛、呢、叭、咪、吽!
用在錢飛那裡見到的計時方式來計算,每次突入到一個真人體內,隻需要二到五分鐘,就可以將其斬殺。
漸漸地,淨草也放棄了思考,愉悅地完全用身體感知去體會地脈的走向、體會敵人的經脈的結構,並且沉浸到了舞蹈的節奏之中。
唵、嘛、呢、叭、咪、吽!
這讓她想起了童年時白江江邊碼頭上見到的卸貨。
碼頭苦力工三五成群,十幾個人成群,喊著號子:“唉嘿、唉嘿、唉嘿伊兒、唉嘿。”把一件件沉重的包裹從駁船上卸下來。
與龐大的駁船、包裹相比,那些體重二百的壯漢都顯得像娃娃。
他們喊著號子,像是唱著歌,是與戲腔不同的、令人喜歡的另一種歌謠。
就這樣,他們把駁船卸空,就像把巨大的野獸給解體了似的。
反過來,現在的情景,與其說是戰鬥,還不如說是勞動:淨草跟著老僧們,去把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敵人給解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