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根自然不會反對:“成,我回頭和她說下這個事兒。”
何廠長點頭:“儘快處理,讓她在新人老人裡都挑幾個,尤其是老同誌,彆因為她們年紀大就忽略了,替廠子做做人情關懷。”
從何廠長辦公室出去,孫立根去麵點班找薑棗:“徒弟你過來一下。”
薑棗摘下手套,收拾了下案台,和其他負責捏劑子的人說了下,讓她幫忙照看下,出去了。
找個沒人的地方,孫立根把何廠長的話轉達了一遍:“你研究一下,寫幾個新班底的方案給我,做好賣的,群眾好接受的,最好一年四季都能賣。”
薑棗點頭:“好,謝謝師傅操心了。”
“謝我乾什麼,是你自己的努力讓人家看到了。”
孫立根不覺得自己付出了什麼,都是徒弟有能力自己爭取來的,可不敢往老臉上貼金。
薑棗卻不這麼覺得:“師傅,如果沒有您我不會這麼快在廠子紮來根來,或許您覺得我能當班長,被廠裡重視是因為我的努力,可光努力是沒有用的,還要有機會和人脈,師傅您為我做的,我會一直記在心裡。”
父母不見得能做到的事情,孫立根做到了,薑棗很感謝他,她知道,師傅在她的事情上沒有任何私心,沒有血緣關係卻能傾心相授。
孫立根最聽不得這種話:“行了行了,回去把今天的活乾完,明天開始研究下新班底。”
該乾的活不能半途而廢。
薑棗揮揮手,回去上班。
夏天下班比冬天熱鬨,冬天冷,一張口哈氣能把毛圍巾脖套凍住,在外麵站一會兒四肢都被凍麻了,家家戶戶的棉花又不是誰都能分到的,總會有薄有厚,厚的地方風一打都透呢,更彆說薄地方了,輕輕一吹凍得大鼻涕都流出來了。
夏天就不同了,下班的時候天還是亮的,天上飄著火燒雲,紅彤彤的,炊煙給火燒雲蒙上一層白紗,可漂亮了。
下班的時候薑棗和常三喜一起往外走:“廠子準備辦個新班,叫我做班長。”
認識這麼久,薑棗早就和常三喜成為了可以說點悄悄話的好朋友。
常三喜驚訝:“可以啊我的棗,終於混出頭去了,要我說以你的能力,早就該當班長了。”
如果不是薑棗,她的班長還不知道啥時候乾上呢。
棗兒就是厲害。
小姐倆說這話往外走,笑的彆提多開心了,走到門口,常三喜忽然垮下臉,有點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有時候真羨慕你,對象是你自己找的,我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家裡三催四催,你都不知道,最近我大姑又從外麵弄來幾個男人照片讓我挑,不是歪嘴就是齙牙,有的還沒工作,我一個都不喜歡。”
催婚這事兒薑棗也經曆過。
上輩子她和蕭水生黃了以後,下鄉的地方經常有人給她介紹對象,回去以後,薑明和柳翠也想把她隨便介紹給離過婚的人,想從她這弄點彩禮出去。
要不是她死活不同意,每次都故意把相親搞砸,氣的周邊人都不敢給她介紹對象,後麵才清淨了:“你實在不喜歡就不去,或者拒絕唄。”
“不行,誒……我要是敢不去我娘能把我腿打斷,彆看我現在是班長,回家裡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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