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要留在這府裡的,一味咬群騾子似的,誰會慣著她?!”
“也就小夫人慣著他們,如今把小夫人都給氣病了,他們還朝誰端架子去?”灶上掌勺的說,“這些日子你們給他們端的都是咱們吃的飯,也沒見他們呲牙兒。”
“嗬嗬,那還不是因為沒見過世麵,哪知道主子們該吃什麼呀?見了咱們的飯便已經覺得是珍饈佳肴了。”紅杏笑得彎了腰。
“不過這飯多半都叫張媽一個人吃去了,那二位吃的都是他們自做的東西。”墜子說,“他們帶了個大缸,裡頭生著碳火,成天的不熄,裡頭燉著好幾個瓦罐兒,葷的素的都有。”
“怕不是把要飯花子的東西給拿進府裡來了吧?”廚房的管事皺眉婆子道,“哎呦呦,真是上不得台麵!”
“你還彆說,那東西聞上去異香異氣的。”紅杏暗暗吞了口口水說,“不知道弄的是什麼,也沒見他們到廚房裡要菜蔬。”
墜子嗑完了手裡的瓜子,覺得時候實在有些太久了,便忍不住又一遍催促紅杏:“差不多也就得了,你這出來足有大半個時辰了,也彆看著忒不像了。”
紅杏也知道自己延挨了不少時候,因此便站起身提著食盒,同墜子走了出去。
兩個人在路上還不免嘰嘰咕咕。
“誰想到這倒黴差事竟落在咱們頭上了,現在誰見了都笑話我。”紅杏懊喪地說。
“說的也是,誰知道什麼時候算個頭兒呢?”墜子也跟著歎氣。
“依我說,咱們偏彆好好伺候他們。”紅杏拉了墜子一把,讓她走得更慢些,“好叫小夫人知道,咱們的心是向著她的。”
“這麼做成嗎?”墜子有些遲疑,“她好歹也是太太……”
“你真是個死腦子!”紅杏伸手戳她的頭,“我可是聽人說這太太當年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才被趕回老家的,似她這般是一輩子也翻不了身了。你又何必怕她?”
“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墜子忙問。
“這我可就知道的不確切了。”紅杏又是撇嘴又是搖頭,“要麼就是偷人,要麼就是不孝,總之絕不是小來小去的毛病。”
“那……”墜子還想就此多問。
紅杏說:“你也彆再問了,更彆對旁人說,隻要自己心裡有數就成。要緊的是得讓小夫人知道咱們的心。”
此時,溫鳴謙已經同兒子吃過了早飯。
隻有張媽還餓著肚子。
“張媽,你餓了吧?”宮長安摸了摸張媽的大肚子。
“你今日的早飯注定要晚了。”溫鳴謙笑了笑。
張媽食量大,一個人頂好幾個人的飯量。
而外頭已經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聲音,是紅杏和墜子回來了。
“這兩個妮子明擺著是看人下菜碟。”張媽說,“姑娘,你說今日是小懲還是大懲?”
溫鳴謙把最後一顆棋子收回到棋罐裡:“趁熱灶火一氣炮製了吧!省得日後為這等瑣碎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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