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桑珥吃痛,委屈得紅了眼眶,“我又沒見過老爺……也沒人跟我說老爺這般儒雅年輕……”
但隨即就朝著宮詡端端正正地道了個萬福:“奴婢桑珥給老爺請安。”
看著眼前姿容絕豔的雙姝,沒有哪個男人還能黑得起臉,宮詡也一樣。
這樣清純嬌憨的少女,最是能讓宮詡這個年紀的男人不設防,隻覺得她們是不諳世事的小白兔,須得有人護著,否則就要被這世道給吞了。
“誰把你們帶進來的?”宮詡問。
“我們是被夫人買進來的,”桑珥似乎膽子更大些,性子也更活潑,“還說回頭要請年長的媽媽教我們規矩呢!”
“你是要好好學學規矩,在老爺麵前還這樣放肆。”雲英伸出手輕輕在她額上點了一點。
她的衣袖帶起一股香風,飄入宮詡鼻端,柔軟馥鬱,一如她的人。
“老爺請,夫人在屋裡等著您呢!”桑珥忽然換上莊重的神色,恭恭敬敬地讓開路。
宮詡微微一笑,他留意到桑珥悄悄瞟向自己的眼神,五分好奇,四分傾慕,還有一分不易察覺的引誘。
“老爺回來了,我本來想著回頭再跟您說這兩個婢子呢,誰想她們竟先遇見了。”溫鳴謙身著蛋青色夾紗衫,一頭青絲光華如瀑,臉上不施粉黛卻毫不暗淡,與兩個丫頭相比,自帶著一股“淡極始知花更豔”的璞真之美。
“府裡的人手的確有些不夠,”宮詡坐下,“挑好的買兩個來也應該。”
這時兩個丫頭一個捧了銅盆,一個拿了手巾,伺候宮詡洗手洗臉。
“她們兩個很是聰明伶俐,隻是在服侍人上還差了些,得好好學一學。”溫鳴謙道,“請老爺過來是想商量一下長安讀書的事,今日大嫂同我說了……”
溫鳴謙於是就把韋氏說的那一篇話又說給宮詡聽:“我想著先讓長安到這裡去,等再過兩年寶安年紀也夠了,就可順理成章地也到這裡去讀。否則都去了王家再要離開,怕是麵子上不大好看。”
“既然是大嫂的意思,那就這麼辦吧!”宮詡倒沒反對,“這兩位博士都是先在太學裡供過職的,總是比彆處更高明些。”
溫鳴謙聽了很是高興,一麵命傳飯,一麵對雲英和桑珥說:“快給老爺倒酒。”
這一頓飯宮詡吃得無比愜意,也許是張媽的手藝太好,也許是惠泉酒的確醇厚。
他隻覺得這一頓是他多少年來吃過的最好吃最順心的一頓飯。
那兩個侍女一個倒酒,一個送杯,讓他不知不覺便喝得有些醉了。
“我得進去跟老爺說一聲,小夫人這會兒覺得不大好呢!”門外楊婆子又來攪局了,“你們攔著我,若是有個一差二錯可擔待得起嗎?”
“讓她進去。”張媽黑著臉,“小夫人現在金貴得很,咱們可要小心。”
楊婆子一進門,便虛聲下氣地說:“老爺,小夫人這會兒肚子疼呢!請您過去瞧瞧吧。”
宮詡聞言微微皺眉:“沒請大夫嗎?”
“去請了,還沒到。”楊婆子死皮賴臉,“這會兒小夫人六神無主,就得老爺您陪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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