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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繞過一座綠蓮座山照壁,便步入了小園之中。
不得不說,侯府這間彆苑雖不算大,但的確精巧可愛。
南安縣水源豐富,整個小園也是起於水上。
引流種木,廊橋小台,一應行路之處,皆是工巧的鬆木榫卯而就。許多常見卻可人的花草自小園水中爭相參差錯落,哪怕此刻僅是初春,也可見豐草綠縟,佳木蔥蘢。園中水潺潺緩緩,隨著客人腳步一道流向院落深處。
玉淺肆打量著四周,有些疑惑。
除卻前麵帶路的小廝,竟再沒有人跟著他們。廣安侯就這麼放心自己這個齊國公府的鷹犬?
伯懿似是明白玉淺肆淺眸中的疑惑。
了然笑道:“齊國公府果然勢大,廣安侯也想賣好給你呀。”
玉淺肆明白伯懿言下之意,哂道:“若是我今日第一次見他,說不準我便信了。”
那夜自己大鬨靈堂,虞風可恨不得啖肉食血,生撕了我。
“此言差矣”,伯懿笑得涼薄:“聖人與小公爺關係應當關係不錯吧。”
玉淺肆眯著眼睛歪頭打量著伯懿,“我向來懶得琢磨朝堂之事。”
想套我的話,做夢。
伯懿抬手摘下道旁一株草葉,在手中隨意把玩著,道:“我隻是想說,畢竟聖人身上,也有齊國公府的血脈。拋開君臣身份不談,他們也是表兄弟。”
華亭如蓋,細碎陽光擠過蔥鬱枝葉,映得玉淺肆周身斑駁淺淡,伯懿隻聞到清香撲鼻。
這彆苑的草植,的確格外蔥鬱些。
他頓了頓,繼續道:“聖人繼位已久,已再無風浪。他們這幫人如今端著架子,哪裡有半分是惦念程家的情分?無非是尋個好聽的理由妄圖分權罷了。如今聖人倚重齊國公府,他們不過是偷不到葷腥,急眼了。那日對你橫眉冷對,是因為堂上之人眾多,不得已而為之。但今日又沒彆人,自然是要向你示好一番了。”
玉淺肆對此十分不讚同,反駁道:“昨日郡主在出殯禮上便已將事情鬨大了。若他今日攔著我不讓查,反倒叫人猜忌,讓人以為他們廣安侯府有問題。可若是真敞開了大門任我探查老夫人之死,他們廣安侯府更是丟了麵子。如今我給了他一個台階,借管家之案讓我正大光明查探,待管家之事水落石出後,後麵一切自然好說。”
至於伯懿所言,什麼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朝堂關係,她才懶得費心思。
說話間,二人抬眼看到虞安寧在一小院前停了腳步,等他們前往。伯懿聳聳肩,隨手丟開手中的草葉,再不接話。玉淺肆也凜了神情。
拐過最後一重回廊,一行人停在了老夫人生前所居的風亭苑外。
那小廝不敢在內院久候,見人已送到,便行禮離開。
虞安寧站在風亭苑門口,背對著二人,眸中濕潤。
背影單薄的她,此刻看起來,與飛揚跋扈的名號沾不上半點關係,隻讓人覺得瘦弱可憫。
“郡主,節哀。”
玉淺肆終究是沒能忍住,先開了口溫言安慰。
玉淺肆天生一副秀麗惹人愛的好皮囊,往日裡牙尖嘴利也讓人無法忽略其明麗,更遑論此刻她有心討人喜歡。
伯懿第一次聽到玉淺肆淺淺柔柔的語調,側頭看去。可女子垂眸傾心的模樣,的確很具迷惑性,不由冷哼:果然如惡鬼羅刹一般,百變擅誘。
虞安寧淺淺一笑定神,心中暖意升騰,推開了門,帶著二人走了進去。
穿過回廊,經過風亭,玉淺肆與伯懿便察覺了院子裡的奇怪之處。
這風亭立於風亭苑正中,倒暗含了“風亭”之名。隻是舉目四顧,盎然的春意似是在院外歇了腳,偌大的院子裡隻有些許綠油油攔腰截斷的花杆,竟沒一棵花木是完整的。
聽林深說,老夫人自幼喜好侍弄花草,方才一路走來的小景彆致,全都是老夫人的手筆。怎麼自己的院子裡,卻是這般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