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淺肆“嘖”了一聲,十分嫌棄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果然中看不中用。”
“我奉聖人禦命查案,有權便宜行事。敢阻撓辦案的人,一律就地誅殺。我相信,為了斷頭案早日能查清,各家大族,都不會介意死上那麼幾個不長眼的東西祭天吧?”
言語清淺,甚至還若往日般帶著絲縷的笑意,卻字字砸地,嚇得在場所有人麵色一白。
這樁斷頭案,如今與各士族關係匪淺,的確如她所言,若是能早日找到凶手,他們當下,定會對她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不是伯懿近來與她相熟,怕也會跟著所有人感慨一聲:“不愧是不擇手段的玉羅刹。”
見眾人流露出驚懼的目光,他覺得刺眼極了,心中煩悶。
也不知是煩這些人對她的誤會,還是惱她終究是有些心急了,不惜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逼知情人給她線索。
“還不快滾?”
那人忙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撥開人群逃了開去。
玉淺肆將小匕收入鞘中,再次掠過眾人:“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觸到她的眼神,有些人想要惶恐退開,卻發現不知何時,身後站了一排黑衣冷麵的無涯衛,竟已將這裡團團圍住了。
回提刑司的時候,玉淺肆便吩咐隨風他們晚些過來,恰好趕上了這個時候。
見玉淺肆難得如此淩厲,自然而然聯想到了昨夜法謹堂內發生的一切,有些人想到了小公爺,有些人卻望向了玉淺肆身旁燕顏豐姿的伯懿。
司尹大人今次如此心焦,這三日之約,究竟是為誰呢?
“方才說的,還作數。”玉淺肆補充道。
自古依賴,鮮有人能做亞聖書中的“大丈夫”。威逼利誘,依然是最有效的手段。
立刻有人在人群中倒豆子一般說了個乾淨。
“招娣死後三天的早晨,我們在織女廟外的香台上發現了徐來的頭顱,端端正正擺在那兒,麵朝著所有人,嘴角揚起,好像是在笑。”
錢家夫婦再次聽到自己兒子的慘狀,二人掩麵而泣。
隨後,萬年縣的人在一家農戶的牲畜圈內發現了錢徐來無頭的屍身。
“你們看到錢徐來頭顱的時候,周圍可有血跡?”
當時目睹了那一幕的人,聞言都細細回憶了起來。
此前從未想到這一點,現在想來,錢徐來的屍首周圍,的確沒有太多血跡。
“發現屍身的地方也沒有血跡!”敦化坊的坊正羅爭姍姍來遲,擠過人群,揣著憨厚的笑容,回道,“在下坊正羅爭,不知提刑司的大人大駕,實在是怠慢了。”
“閒言少敘。想問問羅坊正,這織女廟可是你找人打掃過了?”
“怎會?”羅爭聞言,麵露難色:“實不相瞞,大人。這織女廟荒廢已久了。後來除了這檔子事兒,大家都說是織女娘娘殺了人,為劉家姑娘報仇。打擊躲都來不及,怎麼敢湊上去啊。”
玉淺肆覺得好笑:“哦?織女娘娘為何要為劉小杏報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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