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桂雛菊的疑惑,橫山浩一笑著道:“沒辦法,這次我請的大廚脾氣比較大,不能我們安排他,而是要我們遷就著他一點,他下午還有事,想早點做完就走。”
桂雛菊釋然,除了武者,料理人在東瀛的地位也很高,所以有那種不乏料理技術高超但脾氣極大性情古怪需要食客來遷就的料理人存在,想來橫山浩一這次請來的就是這樣一位厲害的料理人吧。
至於是不是有那種料理技術不行還脾氣賊大的料理人,桂雛菊覺得這種料理人就算有也早被人打死了,應該是沒有機會給他們做料理的。
請來這麼厲害的料理人,看來橫山浩一對自己是真的很重視……
這麼一想,桂雛菊就更加覺得歉疚,但是自己也有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下來的理由,隻能辜負對方的美意了。
在赤山弘的帶領下,橫山浩一和桂雛菊移步來到餐廳,餐廳的長桌上已經擺滿了各色料理,不說每道菜都精致如畫,單說那香味,光是聞著就讓桂雛菊有點飄飄欲仙。
這樣的料理,要說不好吃,桂雛菊第一個不相信!
“雛菊小姐,隨意一點,不用拘謹。”
橫山浩一溫聲細語地對桂雛菊道,但他越是如此,桂雛菊反而越發放不開。
而這時,一名穿著私立神間學校高中部校服的少年端著兩盤菜也走入了餐廳,將這兩盤菜放在桌上後,他瞥了一眼橫山浩一,大刺刺坐了下來,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直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這,這也太沒禮貌了吧,主人家還在這裡沒說開動呢!
心裡這樣想著,但桂雛菊發現無論是橫山浩一還是赤山弘,兩人居然都沒有責怪的意思。
對於橫山浩一,桂雛菊並不了解,但他這謙謙君子的模樣看著就不像是會苛待人的樣子,麵對這樣沒禮貌的行為,他很大可能也隻是莞爾一笑,並不以為意。
但是赤山弘卻是桂雛菊跟隨學習好多年的師傅,對於他的脾氣,桂雛菊卻是非常清楚的。
標準的老一代昭和男兒,脾氣硬且非常嚴厲,最看不慣的就是沒禮教的年輕人,在平常時候,他若是看到這種事情必然已經大喊著上去教訓那少年,但是現在的他卻像是腳下生了根,就這麼呆呆站著,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眼神間更隱隱流露出有些恐懼那名少年的情緒,變得比麵對橫山浩一時更加惴惴不安。
眼前這少年,他莫非比橫山浩一更加特殊麼?
“都愣住乾嘛啊,過來一起吃啊,想吃我的剩菜剩飯麼?”
主人家沒有開口,那少年卻先一步出聲,且語氣自然,像是在家中招待客人一般。
這,這到底誰是這裡的主人家啊?若是桂雛菊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赤山弘師傅才對吧?但為什麼在這餐廳裡,顯得最局促不安的人反而就是這個主人家呢?
就在桂雛菊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的時候,橫山浩一動了,他沒有理會什麼座次禮儀,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口菜輕輕咀嚼,眯起眼睛顯得享受的樣子,微微點頭對那少年道:“開弟,你的廚藝又有進步啊!”
聽這語氣,橫山浩一和眼前這少年居然非常熟悉,關係也極為親密。
而從橫山浩一的話中也可以聽出,這沒禮貌的少年居然就是做出這一桌料理的料理人!
一時間,桂雛菊對這少年的身份不由好奇了起來。
他穿的校服是我們學校高中部的校服,他會是我們學校高中部的學生麼?
桂雛菊雖然是初中部的學生,但是對高中部的情況也比較了解,畢竟她可是打算明年升入高中後就去競選高中部的學生會長的,當然要從現在就開始做功課啦!
桂雛菊不敢說她知道高中部所有的學生,但有能力或是很特殊的學生,她應該都有些了解,可是對於這個奇怪的少年,她竟是一點都不清楚,她有點懷疑這少年隻是穿了私立神間學校高中部的校服,而其本人並非高中部的學生。
“無他,唯手熟爾。”
顏開停下筷子抽空回了橫山浩一,不,是北山浩一一句。
橫山浩一隻是化名,隨的當然是他姑姑北山杏衣,她出門在外用的化名就是“橫山杏衣”,眼前這自稱“橫山浩一”的如玉少年赫然就是全東瀛人都引以為傲的天驕,北山浩一!
北山浩一是北山家的長子嫡孫,在任何時候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而他這才來東京除了審核桂雛菊是否有“真傳資格”外,也還有其他事情要辦,為了掩人耳目,這才用了“橫山浩一”這個名字。
當然,就顏開來說,這四個字的名字你就改了一個字,這掩人耳目也太隨意了吧!
而北山浩一這麼做也是有理由的,他的名字,真正紮眼的隻有他的姓氏,除去姓氏,“浩一”這個名字在東瀛還是比較尋常的,就算不遮掩也沒關係,所以他隻需改一下他的姓就好了。
顏開一邊吃飯一邊腹誹,自家這親戚也真是閒,還以為他找自己來是有什麼要事,結果就是讓他過來做菜,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但來都來了,顏開也就索性留下來蹭飯了,主要是這道館準備的食材很不錯,不吃白不吃。
赤山弘知道北山浩一要來,可是下了血本準備了一大堆高級食材,本來還預約好了一名擅長日式料理的遠月畢業生過來現場料理,但因為顏開的到來,那名已經在走半路的遠月畢業生被臨時取消了預約,現在已經灰溜溜回去了。
這等奇恥大辱……還是忍下吧,三極派的下屬道館,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料理人可以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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