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確實不是什麼寶劍,這是事後趕到的文士的弟子,在成為廢墟的大宅的殘壁斷桓中挖出來的一根鐵棍,也不知道之前是什麼,但總之不是兵器。他使了十塊大洋,著一鐵匠將其打造成一把劍,上麵的這三個字,也是他親手刻下的。作為文士的弟子,他就算不精通那些失傳的文字,但也知道不少,隻可惜,他後來忙著其他事情,並沒有機會將他會的那些文字傳下去。”
北山浩一將劍推回劍鞘,再次發出歎息。
“確實可惜啊!”
神穀雪也跟著歎息。
“不過那文士的弟子在忙什麼啊?那些文字應該是他老師花費無比心血才破譯研究出來的吧,為什麼他不想著那些文字傳下去,反而去忙彆的事情,這也太不應該了吧!”
神穀雪想了想後,對那文士的弟子埋怨起來。
文化是無價的,文士的弟子有將自己老師辛苦研究出來的東西傳下去的責任和義務,這樣才不負他老師對他的一番栽培教育啊!
“那名弟子很忙,真的很忙。”
北山浩一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有什麼是比讓那些文字流傳下去更重要的?”
神穀雪不服。
“保家衛國!”
聽到北山浩一的回答,神穀雪頓時不說話了。
文化,是太平盛世才值得推崇研究的東西,亂世之中,再沒有比保家衛國更重要的事情了,雖然人家保家衛國,打的八成是東瀛人,但神穀雪卻不敢有一絲怨懟。
八九十年前,是自己國家跑去人家國家侵略的,人家國家反抗了,神穀雪還能因為人家反抗而怨恨人家不識抬舉麼?
她不是那種不可理喻的人,她隻為自己國家當年的行徑而感到羞愧,可不會有那種顛倒是非黑白的怨恨。
“兵器取名都是有寓意的,或是用於凸顯其特征,就比如說我的‘無露’,又或是用於立誓明誌,這把‘九千誓’便是如此。”
北山浩一又道。
神穀雪茫然,不明白“九千誓”這三個字意味這什麼樣的誓言。
“當年逼死文士的那支軍隊,雖然直接的凶手,那個帶隊的軍官已經死了,但是他身後的軍隊,占領燕京的軍隊,向他下令的上級卻都還沒死,所以,文士的弟子便鑄劍立誓,要以這把劍殺儘那支軍隊!當時那支軍隊的人數是六千,他加了三千算利息,以告慰自己的老師,就將這把劍取名為‘九千誓’。”
北山浩一撫著“九千誓”道。
這把劍沾滿了自己同胞的鮮血,但是北山浩一卻對這把劍卻沒有應有的厭惡,而這把殺人無算的劍上也沒有一絲凶兵應有的殺氣,北山浩一摸在手上,能感受到的反而是煌煌天地正氣、拳拳報國之心。
“這個……隻是說說的吧?”
神穀雪臉色發白道。
九千誓,居然要殺九千人!那文士的弟子是不是瘋了!
神穀雪的先祖也曾是個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劊子手,後來厭棄了那個雙手沾滿鮮血的自己,遂隱姓埋名,拿起象征“不殺”、“救贖”的逆刃刀,立誓不再殺人,而是要用劍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最終成就了一段傳說。
但要說神穀雪的先祖一生所殺的人,有一百或是兩百麼?神穀雪不知道,但大概沒有吧,而那文士的弟子卻張開就是九千,該說他是被仇恨衝昏了頭還是說他根本就是個隻會口出狂言的笨蛋?
“這把劍殺的人確實不是九千這個數。”北山浩一點頭。
神穀雪頓時鬆了口氣,其他在偷聽北山浩一講述的選手們也都輕輕鬆了口氣。
殺九千個人,太特麼嚇人了,幸好隻是說說的……
“三年時間,文士的弟子用這把劍殺了起碼一萬多人,東瀛的軍人他殺,高層軍官他殺,出賣中原的叛徒他也殺,說實話,他當時殺了多少人,真的很難計數了,反正肯定不止他立下的‘九千’之數”北山浩一歎氣道,“所以說,利滾利,真可怕!”
這特麼是利滾利的事麼!那可是一萬多人啊!若是站在一起,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啊,他們北王高中學生上千,這已經是東瀛少有的大學校了,但那看著挺可憐的文士的弟子居然殺了他們十個北王高中的人,這也太過分了吧!這根本就是殺人狂吧這是!
北王高中的參賽選手們聽完北山浩一所說的故事後心中驚駭欲絕,真希望北山浩一說的是假的,隻是和他們開玩笑而已。
但是他們又大概率覺得北山浩一說的是真的,因為,仔細回想他們所知的曆史,當年如火如荼的中原戰場上,似乎真的有那麼一個所向睥睨的中原劍客活躍著,甚至逼得當時的天皇向全國征召武士與其對抗。
“浩一哥,那個……”
神穀雪還沒完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訥訥地對北山浩一道。
“哦,我忘了說了,我一直提到的那個文士,名叫姚思安,本是中原臨安一藥材、茶葉商人,年少時膽大妄為,吃喝嫖賭,誰都當他家的家業就要敗在他手上,成家卻驀然醒悟,洗心革麵,集儒、道兩家修養於一身,學究天人,尤好甲骨,半在塵世半為仙,是個世所罕見的智者。”
說到這裡,北山浩一頓了頓,之前聽這位了不起的智者的生平時還沒什麼,現在由自己說出來後,北山浩一怎麼覺著這位姚思安老先生的生平,頗有那麼些時下中原流行的網絡小說中魂穿者的意味!
這種荒謬的想法隻是在北山浩一腦中一閃而過,他繼續道:“而他的弟子,則叫顏靖,顏真卿的‘顏’……靜雲山莊的‘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