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開邀功失敗還討了個沒趣,他笑了笑也沒有感覺委屈,繼續保持沉默。
薛文海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外甥,覺得他這樣偶爾皮一下也挺好的,看來到了東瀛後,他確實比以往要開朗多了,起碼學會尋人開心了。
“繪裡奈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有監工好!”
直接負責林間培訓基地施工的新戶緋沙子感覺這個巨大的錯漏是她的責任,她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九十度鞠躬向薙切繪裡奈道歉,後又覺得這樣欠缺誠意,“土下座”神技即將發動。
“緋沙子,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問題,這是我的問題,是我太小看他們了。”
薙切繪裡奈沒有遷怒新戶緋沙子,因為她知道新戶緋沙子這段時間有多努力。
每天不止要幫她安排行程,儘職儘責完成地她秘書的工作,同時,學校方麵的功課也不能落下,每隔幾天還要專程跑到這深山野林裡忍受著施工時產生的煙塵和噪音,給一群臭男人監工,防止他們偷懶摸魚導致工程延期進而影響她未來的整體計劃。因為怕工程出問題,晚上自己睡了的時候,新戶緋沙子還在挑燈夜讀建築方麵的書籍,生怕施工隊偷工減料弄出事故,而每天早上自己醒來時,新戶緋沙子又是第一時間侍立在她房間外等待她傳喚,侍候她起床,連女仆的工作也包辦了。
對於忠心耿耿又是和自己一起長大親密無間的新戶緋沙子,薙切繪裡奈怎麼可能去責怪她?她臨時抱佛腳學來的一點建築方麵的知識想要去識破那群老狐狸精心炮製的建築圖,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所以薙切繪裡奈根本就不怪新戶緋沙子,怪隻怪她居然會相信那群老東西,相信他們不會將集團內鬥上升到損害集團利益的地步。
“這些圖紙……我得花時間點時間改改,可以麼?”薛文海晃了晃手上厚厚的建築圖道。
“沒問題,您儘管改!”
因為薛文海幫自己避開了一個天坑,再加上薙切繪裡奈對薛文海的觀感本來就很好,她對薛文海的稱呼都上升到了敬語。
“為了不耽誤時間,我先列出大致需要的建材,麻煩你們去準備一下。”
薛文海對薙切繪裡奈道。
“請交給我吧,我一定不辱使命!”
新戶緋沙子急忙上前,自認為犯了大錯的她現在急需立功表現。
“謝謝。”薛文海很客氣地向新戶緋沙子道謝。
“哪裡,明明是我麻煩您了才對!”新戶緋沙子向薛文海連鞠三個躬。
………………………………
林間培訓基地,田所惠等列入“秋季選拔”名單的學生都已經抵達,放好行李後,一眾學生來到基地中心的噴泉前集合,在這裡等待負責這次的集訓的客座講師。
做客講師的具體身份被薙切繪裡奈刻意隱瞞,所以學生們並不知曉一會將要麵對的人是誰,但是能被遠月選中成為這次集訓的客座講師,那必然會是一位非常厲害的料理人,起碼是遠月畢業生一級的明星料理人,學生們竊竊私語,都在小聲討論到底這次集訓的客座講師會是誰,基本上在東京開餐廳的高級餐廳的主廚都被猜遍了。
不過以為這次是薙切繪裡奈出麵去請的,她的麵子當然沒有總帥好用,總帥能在住宿研修裡請來四宮小次郎等畢業十多年的畢業生,所以薙切繪裡奈請來的客座講師是最近一兩年畢業的遠月學生可能性最大。
就在幾個學生爭論得越來越激烈,甚至不知怎麼回事就演變成了“角崎學姐的平胸賽高”和“木久學姐的巨乳才是王道”這種和之前的主題完全不搭界的低俗爭論時,顏開在薙切繪裡奈的帶領下施施然來到一眾學生麵前,薙切繪裡奈先是以自己的威嚴壓下了學生們的爭論,然後鄭重其事地向學生們介紹道:“各位同學,請安靜!這位便是最近在東京料理界聲名鵲起的新川樓‘新大廚’顏開顏桑,接下來的七天時間裡,顏桑會全權負責本次集訓,教授大家更多的料理技巧,讓大家能在‘秋季選拔’中有更出色的表現,向外界展示遠月學園更多更好的方麵!”
在遠月的各項活動中,“秋季選拔”是非常特殊且意義重大的一項,因為秋季選拔的裁判,直接都是請來東瀛上流社會的優秀美食家擔當的,是遠月學生初次向外界展示自身實力的舞台,每年都會有很多東瀛料理界的知名企業受邀來遠月學園觀看“秋季選拔”,從而見識到遠月學生的實力,很多高級餐廳會直接向自己中意的學生發出offer,又或者發起其他形式的資助以博取他們中意的學生的好感。
遠月學園的學生,無論是畢業生還是肄業生都是搶手貨,跪舔也要趁早,如果等學生離開學校再舔,人學生早就被其他人含進嘴裡了。
曆屆“秋季選拔”都是由遠月學園的“十傑”負責舉辦,而這一屆,最高負責人直接就是將要成為遠月總帥的薙切繪裡奈,若是這一屆“秋季選拔”不能讓受邀而來的料理界大人物們感受到超出上一屆的水準,讓那些料理界的大人物們看了遠月的笑話,所有負麵的影響都會直接作用在薙切繪裡奈身上,化作爭對薙切繪裡奈的巨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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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打擊是正處於敏感時期的薙切繪裡奈絕對承受不起的,這也是她一開始邀請顏開為“秋季選拔”參賽學生進行集訓的初衷,就是為了提高參賽學生的料理技術,讓這一屆比賽的水準更勝以往,至於之後的“遠月林間培訓基地”計劃等都是薙切繪裡奈在後續時間裡慢慢想到並不停擴充的。
在薙切繪裡奈介紹完顏開之後,顏開正麵麵向所有學生,儘可能擠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想要拉進和學生們的關係,眼睛掃視了學生一圈,直到掃到捂著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的田所惠時,他的微笑才變柔和了點:“大家好,我叫顏開,從今天起負責大家未來七天的時間。我和大家同齡,所以大家都用不著拘束,我也不想擔著架子和你們說話了,就讓我們一起渡過有意義點的七天吧。”
顏開的年輕外表已經讓一些不知道顏開底細的學生忍不住對其產生質疑,而他現在更是直言自己和在場學生們同齡,這更是讓他們心中的懷疑上升到了頂峰。
新川樓的“新大廚”現在確實是東京料理界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但那會是一個和他們一般年紀的少年麼?那可是被諸多美食家評價為超越遠月畢業生的超級料理人啊,怎麼想也應該是正當壯年的三十來歲才對,顏開這個年紀,說是“新大廚”的弟子還差不多,繪裡奈小姐怕不是被騙了吧?
越來越多的學生開始竊竊私語,且音量越來越大,極星寮等和顏開熟識的人奮力為顏開爭辯,向那些質疑顏開能力的學生們講述顏開的實力,卻都收效甚微。
遠月學園是東瀛最好的料理學院,和他們同齡的最厲害的料理人都應該在遠月學園,這是遠月學生腦中固有的共識,他們不相信遠月之外會有厲害的少年料理人,如果他真的厲害,那為什麼不來遠月?
這就是這些學生質疑顏開的最大論證。
顏開微微歎氣,將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稍稍拉下一點,那雙如黑洞一般的眼睛沒有做出特彆的眼神,僅僅隻是稍稍看向遠月的學生們,那些剛剛還喋喋不休的學生立刻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僵直在了原地。
“有什麼疑問請大聲說,彆這樣小聲嘀咕,我聽著煩。”
顏開輕聲道,語氣和音量都不重,但話中蘊含的力量卻無可置疑。
所以學生立刻閉上了嘴,連幫顏開說話的極星寮一行人也都不說話了,老老實實站得筆直,安安靜靜地等待顏開說話。
“哎……”
顏開歎氣,這才將眼鏡重新推了回去。
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聽他說話呢,非要搞到大家都不自在。
要問全世界最溫順,服從性最高的員工在哪裡,那必然是在東瀛,“東瀛社畜”早已經是世界聞名,但就算是東瀛這種“社畜”文明盛行的國家,空降一個領導人過來,手底下的人也還是會有情緒的。
初至東瀛的時候,顏開去剛開張不久的新川樓應聘,雖然其廚藝瞬間征服了新川樓的海藤經理,但是在顏開剛進入後廚的時候卻並不被其他廚師所認可。
高中生的身份,看上去土氣的外表,各種不合規矩的入職要求,這些都使得新川樓後廚的廚師們對顏開很不滿,認為顏開沒資格統領他們。
要知道,新川樓本身就有一名主廚存在,即便是現在,那名主廚也還是新川樓的主廚,畢竟,無論顏開的廚藝如何了得,他每周工作三天每天工作兩小時的工作時間就注定了他不可能真正統轄一個要從上午十點運轉到晚上十點的後廚。
一個莫名其妙空降而來,地位甚至比主廚都要高的大廚,要說後廚裡的人肯把顏開當回事,那可就真的奇了怪了,尤其是被顏開搶走“後廚話事人”權柄的主廚,他是最看顏開不爽的那個,海藤經理在顏開入職後就很嚴肅地和主廚交談過,顏開不在,後廚一切照舊,顏開在了,那他就隻是顏開的輔助,千萬不要想著對抗顏開。
主廚表麵上不動聲色,滿口答應著海藤經理,背地裡卻計劃了好幾套給顏開使絆子的計策想要讓顏開出醜,然後哭唧唧地滾回家去抱著媽媽說“世界好可怕”。
主廚的想法很美好,但是最後,包括主廚在內的後廚所有料理人,全部的反抗心思都在顏開摘下眼鏡的一瞬間熄滅了,從此以後,顏開讓他們乾什麼就乾什麼,全部化身顏開的忠實舔狗,其中,原本聯合後廚其他料理人想要給顏開難堪的主廚則成為了舔顏開舔得最沒有底線的那個,但凡顏開在的場合,他都緊緊跟隨在顏開身後,顏開要他跑腿,他就絕不敢慢悠悠地走,顏開一蹙眉頭,他就會順著顏開視線的方向提前找出那個讓顏開不快的料理人痛罵一頓,更甚至,就算顏開哪一天要他脫褲子,他也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撅起屁股擺好姿勢並高喊:“顏桑,請務必不要憐惜我!”
如此巨大的態度差彆,純粹就是因為顏開摘下了眼睛,這不是說他們都是顏狗,沉迷於顏開的“美色”不能自已,而是當他們看到顏開眼睛的那一瞬間起,在階級森嚴的東瀛長大成長起來的他們就已經知道,這,是絕對是上位者,是絕對不允許違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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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東瀛某款國民級遊戲中的術語來講就是,顏開的生態位在他們之上,他們在顏開麵前,完全就是予取予求的存在。
違逆?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