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為什麼我想說的和說出口的話總是差這麼多……
石見沙羅難過得想要落淚。
因為不善表達自己的情緒,石見沙羅在學校中就一直被人孤立,還被冠以“可怕”之名,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她不要說和人一起吃飯,周圍一圈都是空的,都怕了她這個“可怕的石見同學”,明明她從來沒有欺負過同學,也沒有任何不良記錄。
加入樂隊也是,總是和其他成員說不了幾句就鬨冷場,然後就是被解雇,而且不是一次,來這裡當教導員是在哥哥的勸說下來的,哥哥勸她要多和人交流,交流的能力也是鍛煉出來的,若是來這裡教人彈吉他,大家同齡又有共同話題,或許就可以聊得開了,可結果她還一直將事情弄得一團糟,根本就沒有把她想說的話表達出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她來琴行兼職之後,入門培訓的生意似乎好了起來,但是來培訓的同齡人還是都很怕她,在她教吉他的時候也都一直戰戰兢兢的,其中一個叫安德魯的大胖子,更是一直忍不住在發抖,她不停舒緩自己的表情,卻使那個大胖子發抖得更厲害了,更在中途昏厥了過去。
或許是他們對吉他的熱愛戰勝了對自己的厭惡和恐懼吧,而今天,她又說了很過分的話,隻怕又要被眼前這個學生徹底討厭了吧!
她有些擔憂地將眼睛瞥向顏開,隻是她的表情管理依舊不到位,這輕輕一撇不僅沒有擔憂很心虛,流露出來的,更像是淡淡的輕蔑。
弱雞!
這次石見沙羅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眼神似乎是在嘲諷顏開。
顏開笑而不語,他知道石見沙羅對他沒有惡意,所以沒有在意她的眼神,而是捧著起新買的吉他,開始照著石見沙羅剛才的樣子開始彈奏了起來。
這把吉他確實野性難馴,顏開以剛才感知到的石見沙羅的方式彈奏,明明細節方麵一般無二,按理說彈出的效果也該是如此,卻總是會在彈奏的過程中時不時冒出幾個破音,而這把吉他的調音肯定沒問題,這個以顏開的挑剔都挑不出毛病,按理說根本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隻能說這把吉他確實必須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彈出完美的聲音。
不過這難不倒顏開,無論是將這吉他重新改造,還是摸索出那套特殊的彈奏方法,對顏開來說都不是問題,而現在,他需要在學習吉他的彈奏方法的同時,摸出這把吉他的具體情況。
顏開很快彈完了一首曲子,他停下沉默了一會,石見沙羅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次說不出話來,不是因為她怕自己說錯話,而是她簡直難以形容顏開剛才的表現。
不是,隻看她彈了一次,連講解都沒聽一句,居然就可以將她的彈奏還原到這個地步?她甚至都沒有給顏開看過這首曲子的簡譜,顏開隻聽一遍就將完全曲子記下來了?她可不記得這是首那麼單調簡單的曲子!
而且顏開用的那把吉他,就是那把很難搞的吉他吧?這把吉他石見沙羅也試過,是把很認人的吉他,若是不能在一些彈奏的小習慣上和這吉他貼合,這把吉他彈出的聲音會很糟糕,她試了幾次就放棄了,自認駕馭不了它。
而現在,一個自稱是初學者的人,隻看和聽了一次她的彈奏,就用這把難搞的吉他將曲子還原出了七七八八,中間那些破音甚至不能怪到顏開身上,而是那把吉他在抗議,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石見沙羅啞口無言。
天呐,我今天一定是見著鬼了……
石見沙羅捅了捅自己的耳朵,懷疑它們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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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顏開在沉默了一會後,又開始彈奏第二次,同樣的曲子,這一次他卻將節奏放緩到了原來的二分之一,而每個音節都變得更加清晰,而驚人的是,原本應該時不時冒出來的破音都消失不見了!
石見沙羅捂住了嘴巴,她感覺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粉碎她的常識。
這很正常,被顏開粉碎常識的人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顏開沒有注意到石見沙羅的驚訝,他在以二分之一速度彈奏完一次石見沙羅剛才彈的曲子後,將其提速,繼續以原曲三分之二的速度再次開始彈奏,完了之後就是四分之三、五分之四,等到第六遍的時候,他已經以和石見沙羅同樣的速度在彈奏這首曲子。
第六遍彈奏完後,顏開沒有再次彈奏,他感覺自己已經大體掌握了吉他的彈奏方法,隻在知識上還有一些欠缺,以至於他離剛才石見沙羅的彈奏始終差了那麼一絲味道,於是他看向了一直呆立著的石見沙羅。
“石見老師,該回魂了。”
顏開對還沉浸在震驚中的石見沙羅道。
“囉……囉嗦!”
“老師”這個稱呼在石見沙羅聽來有些刺耳,讓她有些羞惱,因為她感覺自己似乎沒有能力和資格教顏開吉他,而反應在實際表情上則是一副蠻橫冷傲的樣子。
又是一次表情和情感的完美割裂!
好吧,對此,顏開已經懶得吐槽了。
“石見老師,我這裡有些問題想要向你請教。”
顏開將自己彈奏中積累下來的一些問題向石見沙羅進行詢問。
模仿是學習的第一步,但隻是模仿的話,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將之用到其他曲子上隻怕會變得非常糟糕,任何技能,永遠都是需要理論知識支撐起來的,而現在,顏開就是想向石見沙羅詢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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