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所惠拉著大禦堂文緒的袖子小聲問道。
大禦堂文緒歎氣道:“笨蛋(八嘎),剛才澤地小姐不是說了麼,現在‘極星寮’的基業是現任總帥幫著打下來的,他不是‘極星寮’的成員是什麼?起碼,那個時候是……”
田所惠撓頭,剛才光顧著興奮能獲得多少賠償,根本沒仔細聽那位澤地秘書的話。
“你既然是‘極星寮’的舊舍友,那為什麼還要毀掉‘極星寮’!”
吉野悠姬氣呼呼地道。
以前隻以為薙切薊是不相乾的人,結果居然是“極星寮”的前輩,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壓倒了吉野悠姬對薙切薊的恐懼。
“居然能夠毫不猶豫毀掉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宿舍,這個男人……”
榊涼子也震驚地不行道。
薙切薊無奈道:“嘛,你們似乎有些誤會,而睿山也是,做事過頭了,我想要摧毀的,隻是作為活動社團而存在的‘極星寮’而已,並沒有打算毀掉這座宿舍本身,把這裡搞得怎麼亂,我很抱歉,我會讓人來賠償你們的。”
“不勞你操心了,‘極星寮’不稀罕你的錢!”有另外的收入來修複極星寮的大禦堂文緒很硬氣地道。
“也罷,既然文緒婆婆對我敵意這麼深,我也就不多說了……”薙切薊攤手歎氣,然後聲音轉為淩厲,“隻是我還是要提一句,作為社團存在的‘極星寮’,必須消失,遠月未來,隻需要‘美食中樞機關’一個聲音就足夠了!這次睿山栽了,但是隻要你們‘極星寮’還存在,‘美食中樞機關’對你們的討伐就不會停止,你們,等著吧!”
幸平創真舉手發言道:“但是啊,那個中村前輩,顏桑說,‘極星寮’並不是屬於學園的,而且我們也沒有在學校注冊‘極星寮’這個社團,所以,中村前輩就算是學園的總帥,也沒有資格命令我們解散‘極星寮’呢!”
說到這裡,就算是平時一直嬉皮笑臉的幸平創真也忍不住嚴肅了起來:“我是沒有社團啦,但是小惠之前在‘鄉土料理研究會’,丸井是研究古典文獻的‘宮裡研究會’的成員,還有其他人也都加入過各種社團,大家原本都有自己的社團,但是這些社團都被中村前輩摧毀了,現在,中村前輩難道連我們最後的棲身之所也要摧毀麼?這裡,也曾是中村前輩生活過的地方啊,中村前輩一定也在這裡留有很多寶貴記憶吧?難道,中村前輩就沒有和我們感同身受麼?”
“寶貴的回憶……”薙切薊撫住了額頭,不由露出幾聲輕笑,在放下手後,他臉上的表情居然柔和了許多,“當然有啊!我在這裡,和很多出色的同伴一同鑽研料理,一起精進自己的技術,尤其是當時一位我非常尊敬的前輩,他既有不拘一格的張揚,又十分細膩,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經他手烹飪出來的料理,燦爛炫目,如同藝術品一般……和那位學長一起渡過的日子,是我青春旅途中最愉快的時光,至今扔在不斷溫暖著我的心靈……”
溫暖隻是片刻,等到和學長的回憶結束後,薙切薊恢複了淩冽,冷聲道:“總之,他是一位和你們這群貨色截然不同的料理人,所以,我才分外不能容忍你們這群低劣的料理人在我和才波學長一起相處過的空間裡重複我們當年一起做過的事情!”
“感同身受?彆開玩笑了,你們,也配?你們的存在,就是在玷汙我對那段時光美好的回憶,所以,快點消失吧!”
“才波學長……”幸平創真摸了摸下巴,然後反問了一句,“請問中村前輩你指的是才波城一郎麼?”
“沒錯,就是他,才波學長……”薙切薊又露出陶醉的表情,“那無與倫比的才華,簡直像是刻入了dna裡一般,是何等得與眾不同!”
“那個……”幸平創真撓了撓頭道,“才波城一郎是我老爸哈,原來我該叫你一聲中村叔叔啊!”
“……”
薙切薊臉上的陶醉表情僵住了,他剛剛吹才波城一郎的才華刻入了dna裡,結果他兒子卻是自己說的低劣料理人中的一員,這、這……
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哪裡搞錯了!我才不相信才波學長的孩子會是這個德性!
不可能的,一切都是那麼完美的才波學長,他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這個樣子,不可能的……
薙切薊此時受到的衝擊遠遠超出剛才秘書來報告睿山枝津也被抓進警視廳裡時受到的衝擊,甚至就算此時有人告訴他薙切繪裡奈不是他親生的……哦,那個應該還是能讓他回過神來的,又或者說,一次性受到兩次打擊然後直接瘋掉?
“咳咳,嘛,今天就先這樣吧……”也不知過了多久,薙切薊總算是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他故作從容地一笑,“你居然是才波學長的孩子,也好……不,是正好,就由你來見證我是如何‘救贖’這個毀掉了才波學長的料理界吧!我想,才波學長知道這件事情一定也會很高興的吧!”
“什麼叫毀掉了我老爸的料理界?你把話說清楚啊!”
聽薙切薊話中提到了自己父親,幸平創真不由激動道。
之前假期的時候,他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曾經是遠月‘十傑’中的二席,打那時候起,他就很奇怪為什麼那麼厲害的人會窩在一家小小的家庭飯館,現在聽了薙切薊的話,他有預感薙切薊知道其中的緣由,所以才會反應這麼激烈。
“言儘於此,你們,就等著看我如何改革這個糟糕透頂的料理界吧!”
說完薙切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而保科乃羅姬自然也緊緊跟隨薙切薊離去。
薙切繪裡奈在她手上丟了,在找回薙切繪裡奈之前,她隻能暫時充當薙切薊的保鏢,畢竟東瀛料理界有很多保守派看他不順眼,指不定會派出什麼刺客,在薙切薊交出好評和尾款之前,保科乃羅姬有義務保護他的安全。
當然,若是薙切薊不識相,想因為薙切繪裡奈的事情給“暗武”差評,那她就必須負起責任來消除那個差評了。
嗯,物理消除的那種。
在門口路過顏開身旁的時候,小碎步走著的保科乃羅姬突然毫無征兆地劈出一記手刀。
這個平凡少年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始終讓她難以釋懷,而且聲音似乎也很耳熟,在離開前,她必須出手試他一試他,就算會因此誤傷他也在所不惜,反正她們“暗武”做事本來就很少計較後果,率性而為方為“殺人劍”的本色!
“嘭!”
一聲巨響,保科乃羅姬的腦袋被嵌入了牆壁中,顏開收回手,用很抱歉的表情對大禦堂文緒微微鞠躬道:“文緒婆婆,不好意思哈,應激反應過頭了,弄壞了你的牆,我會負責賠償的。”
大禦堂文緒吞了吞口水,然後乾笑道:“沒事,我本來就打算大修一番,反正壞的不是承重牆,多個破洞也沒什麼關係,算在剛才那群學生身上好了。”
羊毛不薅白不薅麼,而且對麵的人得罪不起啊。
“那就麻煩文緒婆婆了!”
顏開微笑道。
本已經走到門口的薙切薊聽到巨響後不由轉過身,然後就看到了腦袋被摁進牆壁裡的保科乃羅姬。
就這?還高手?
薙切薊越發懷疑,自己花重金請來,該不會是一群騙子吧?要不還是給個差評然後直接辭退……
嘶!這身後湧起的寒意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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