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醫院消毒止血包紮,花了兩塊錢。
坐上最後一趟牛車回到生產大隊,沿著記憶中熟悉的爛泥路回到家。
家中無人,她先回房把手表和剩下的錢壓枕頭底下,躺下歇會兒;一撞撞出輕微腦震蕩,腦子悶悶發疼,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人還迷糊著,陡然見到床邊蹲著兩個人嚇了一跳。
“嗐,爹媽,你們回來多久了。”眼前滿身被歲月洗禮的夫婦便是原主的父母,一樣的乾瘦,皮膚同色黝黑。
“回來有一會兒了,見你睡著我們就沒喊你;囡囡,你頭上的傷口怎麼回事?誰乾的?”
問話的是原主的媽,她眼中有疼惜慈愛,也有憤懣;肖父滿目關切心疼。
“媽,我是被相親那男人家的孩子推倒的,給我整成腦震蕩了,這會兒頭還疼著呢,又暈又惡心。”
“艸他個仙人板板,敢推我囡囡;等著,我去問問你三嬸兒那家人住哪兒,我帶你兩個哥哥打上門去。”
肖母暴脾氣炸裂,轉身往外走。
肖明嫿忙一手拉住她,“娘,那家人給了賠償,還道了歉;這事兒暫時算了,您要找就找咱隔房三嬸問問,乾啥給我介紹個三十七八歲的老男人,我是多嫁不出去咋地啦,要她來埋汰糟踐我。”
“三十七八?”
“可不。”認真應茬。
肖母眼露凶光,“她不是說二十七八嗎?”
“那您得問她才知道。”原主哪兒知道去。
“對,囡囡在家養著,我得找她晦氣去,敢騙老娘活膩歪了。”肖母扯上男人就走,到院子裡一喊,“老大,老二,老大家的給我抄家夥。”
“娘,你要乾啥?”兩個挨著的房間裡出來三個人,兩男兩女,分彆是肖明嫿的大哥大嫂和二哥。
肖母雄赳赳氣昂昂的一揮手,“抄家夥去肖三柱家,他那婆娘不乾人事兒敢騙老娘;給你們幺妹介紹的人家居然是個三十七八歲的老菜幫子,看老娘不扒她一層皮。”
“啥子玩意兒,三十七八了?那不是快跟爹一輩兒了。”
“乾。”
肖大哥抄兩棍子,遞給肖大嫂一根;肖二哥跑柴房扛了扁擔,明嫿爹也拿了兩根棍子過來給肖母一根,一家子人風風火火出門去,路上吸引了不少好事者。
肖三柱家還在地裡頭,一家五口氣勢洶洶衝到地頭;肖三柱夫妻二人和他們家一個兒子三個孫子都在地裡忙,肖母衝上去抄起棍子就敲最圓潤的中年婦女。
“嗷,哪個打老娘?”
“啊,嗷......”
棍棍錘實到肉,疼的嗷嗷叫。
肖母打累了才停下來,指著胖女人怒罵,“好你個三柱婆娘,你說給我家囡囡介紹的都什麼對象?”
“明嫿她娘,你們慢慢說,我家這個又乾啥了?”肖三柱從地裡另一頭忙跑過來阻攔。
“問她。”肖母指著肖三柱婆娘。
正要發作的肖三柱婆娘嗓音卡在嗓門裡,一臉心虛,眼神虛閃,色厲內斂。
“我能乾啥,不就給肖明嫿介紹了個城裡人唄,人家還是肉聯廠的後勤主任呢,肖母啥都不說就給我一頓打。”
“多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