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曦此話一出,在坐的謝家人幾乎是個個縮起了脖子。
先皇後嫁妝這檔子事他們不知道麼?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先皇後畢竟是謝家人,還在時不說事事照拂,也幫他們這些親戚謀了不少好處。
尤其是那幾個坐在長輩主桌的老者,此刻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畢竟他們當初可沒少沾人先皇後的光……
於是他們紛紛抬眼瞪視自家開過口的小輩,嚇得這些人麵色惶惶。
而謝老爺子不知沉默了多久,終是疲憊的開口道:
“淑兒蔭庇謝家頗多,夫人亦為謝家勞心費力。曦兒,這些年是外公對不住你,你還想要什麼儘管提。”
這兩年來他這孫女的確頑劣,可如今細想,她闖的禍與自家夫人和女兒對謝家的付出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
“彆,外婆是您的正妻,母後是您的女兒,她們也有一半兒東西屬於您。今天我將屬於我的那一份全部賠償給你們國公府,隻要求舅舅一家把莊子給我。”
鳳曦擺擺手,原主都已經沒了,跟她演苦情戲大可不必。
她隻想幫原主把債抵了,免得這些人一直逼逼,讓原主死都死不清淨。
聽到那句“你們國公府”,老爺子的身子也是一晃。可他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對身旁的謝濂道:
“去把莊子的地契拿來。”
謝濂不可置信:“爹,您不是說了這兩個莊子都給我們……”
“去拿來!”
目光銳利的看著自家兒子,謝泊遠是一點餘地也不打算給他留了。
見謝濂失魂落魄的往堂外走去,餘氏與蘇瑜的眼睛立馬紅了,遑論那一直被壓在桌子上的謝琅。
沒了。
莊子沒了。
他們籌謀幾年的心血沒了……
謝濂回來的不快,但在滿堂恍惚的眾人看來也沒用多少時間。
而當他拿著地契一步步走向鳳曦,準備惡狠狠瞪著對方放狠話時,鳳曦竟一把奪過了地契,然後丟廢紙似的丟給了身邊的天禧。
“您給了就行,麻煩往旁邊站,本宮還得處理其他人呢。”
謝濂:“……”
不管謝濂,鳳曦直接讓祁霄丟開了謝琅,又將蘇道林壓在了桌子上。
隻見剛才還陰陽怪氣,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的蘇道林,此刻就跟鵪鶉似的畏畏縮縮,看都不敢看鳳曦。
加之他啞穴未解,說話也是不可能說話的了。
倒是坐在長輩桌的蘇老學士識相,見女兒一家都栽了,趕忙起身表示願意賠償。
鳳曦知道蘇家發跡晚,肯定沒有多少油水,所以要的也不多,也就他們家最值錢的那個酒樓罷了。
於是蘇大學士立馬黑了臉,給是咬牙給了,可蘇道林回去後那一身皮大概是要被打爛了。
鳳曦覺得很好,於是善意的建議道:
“孫子賠錢老不好,多半是廢了,最好把嘴巴打爛,免得以後禍從口出賠掉家庫。”
蘇道林:“……”
我謝謝您。
收下蘇家的賬,鳳曦又陸陸續續關照了謝琅那些擁躉,最後才看向謝晚吟道:
“本宮以前也為難過你,所以這幾日的事就當咱倆扯平了吧。”
雖說她鳳曦從不吃虧,可架不住原主到處闖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