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在場所有人注視著,祁肅與謝濂麵如鍋底,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心都有了。
人生在世,不過麵子二字,何況還是他們這種身居高位的人
然而事已至此,他倆若還遮遮掩掩的,隻會更落了下乘。
於是兩人立刻清了清嗓子,輕描淡寫道:
“今日本侯與謝大人飲酒頗多,難免不勝酒力……哎,也是讓各位看了笑話了。”
“都怪你們一個勁兒進酒,要不然本大人和侯爺怎會如此!罰酒,你們今日都得給本大人罰酒!”
見兩人努力的打著哈哈,其他人縱使想笑,眼下也是不敢笑的。
而且大家都是聰明人,這後宅陰私不說全懂,也是知道個大半兒的。
因此從駙馬疑似在後院尋歡,到靖遠侯與謝大人跟戲子胡來,裡麵說沒點兒故事他們是絕對不信的。
可人家都打哈哈了,你能不順坡下驢麼
“侯爺和謝大人這酒量還是差了些,得練,得好好練!”
“走走走,咱們接著喝去!這多喝喝以後就不會醉了。”
“可不是嘛,小事,都是小事,人老太君難得生辰,咱們可不能在這事兒上浪費時間了。”
……
眼見一眾賓客插科打諢,作勢要幫祁肅與謝濂將此事揭過,站在鳳曦身邊的祁霄不禁冷笑。
這就是盛京,大昭權利的中心,世家如林,門第當先,位高者一呼百應,位低者賤如螻蟻的盛京。
如果今日折在裡麵的是他,他們還會幫忙遮掩麼
不,他們隻會肆意嘲笑,巴不得脫他一層皮,想方設法要他一條命。
好在他本也沒想在府裡得到什麼,能讓祁肅與謝濂丟這麼大臉,短時間內在盛京城裡抬不起頭就行了。
至於其他,他還有的是時間……
然後他就聽身邊的鳳曦道:
“既是酒後汙人清白,那你倆總是要負責的吧這樣,本公主人美心善,今兒個就破格幫你們做個見證。說說吧,這美人誰要啊”
謝濂:“”
祁肅:“”
這事兒難道不是他們默認丟了臉,然後敷衍敷衍就該完了麼
他們都沒繼續找祁霄這個明顯有問題的人麻煩,她怎麼還敢咬著不放呢
見兩人都不開口,鳳曦立馬看向那初桃,絲毫沒有自己在找麻煩的自覺道:
“沒關係,這酒後玷汙女子,即便對方非良家子,按大昭律也是可以報官的。你也彆哭,本宮這就帶你去京兆府做主!”
說著,一旁便有公主府的護衛上前,作勢要將初桃帶走。
而剛遭了老罪,自知自己今日辦事不牢,很可能要被滅口的初桃,瞬間便在鳳曦身上看到了希望。
草包公主好啊,要不是個草包,怎麼可能幫她呢
見初桃果真要去拉那兩個護衛的手,祁肅與謝濂也終於慌了。
這麵子丟了可以再掙,初桃送去京兆府可就麻煩了。
彆看他們一個是靖遠侯,一個是大理寺卿,事實上前者的爵位全靠撿漏,後者則是看著老子和姐姐的麵子。
一旦京兆府在鳳曦胡鬨下下重手,初桃再把他們的計劃一招,他們兩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鳳曦是個傻的,可朝中禦史和他們那些政敵可不是……
所以不管怎麼樣,這初桃還得留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眼見祁肅與謝濂動搖,明顯有鬆口的意思,那先坐不住的卻不是鳳曦,而是雙眼赤紅的蘇瑜。
“不行,老爺,我不同意!”
她蘇瑜自認是個治家有道的,加之娘家也說得上話,所以府中兩個姨娘都是她提前相看,確定翻不起什麼浪來才迎進府的。
事實證明她眼光不錯,這些年三房除了添上兩個庶女外,就沒彆的煩心事兒了。
可那初桃一看就是個狐媚子,絕不能弄進府裡!
見蘇瑜不管不顧的大叫,謝濂與謝琅臉上也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