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癘人所內燈火通明。
白伊正滿身狼狽的站在病床邊,為一位在兩年前血戰中斷了腿骨,由此落下殘疾的老兵重新接骨。
說起此事,便不得不提公主給她的那些靈果。
經過反複試驗,她發現這些靈果隻要配上適合的草藥,不僅可以用來內服還可以外敷,外敷甚至能有效的防治傷寒。
比起傳統的灼燒傷口之法來,這簡直就是靈丹妙藥啊!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她今早再次麵見了公主,並詢問了靈果是否能醫治傷殘,比如戰場上極其常見的因斷骨而造成的瘸腿……
“行啊,怎麼不行?骨頭打斷再接,綁上兩根木棍,讓他多吃點果子多敷點藥就成了!就是有點痛,打前記得先拿帕子把嘴堵上,免得嚇到其他人。”
白伊:“……”
她當時就很想問公主,這堵嘴難道不該是為了不讓病患咬到舌頭麼?
當然,她根本來不及問,因為公主說:
“不上工是經濟問題,上工是精神問題,因為本宮不存在經濟問題,所以本宮選擇不上工。你不要再問了,再問本宮跳樓了。”
白伊:“……”
總之,她覺得公主真是……
算了,她一個當大夫的實在無法形容。
好在有一位剛剛治好瘟疫的老兵主動請纓,願意讓她在他身上試驗公主說的法子,而且在接完骨抹完藥之後,慘白的臉色明顯有了好轉。
“你好好看著他的情況,我去休息兩個時辰再過來。”
抬手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白伊這才發現自己的裡衣都被汗水打濕了。
果然,她還是太緊張了。
轉過回廊,她徑直往自己休息的屋子而去。然而就在這時,幾道冷風卻從她的身後傳來,下一秒,一把雪亮的匕首已架在了她修長的脖頸之上。
“白大夫,跟咱們走一趟吧?”
次日清晨,難得早起的鳳曦正在院子裡指揮祁灼給叫花雞抹泥巴,順便教授了他一首新曲道:
“嘟嚕嘟嚕嘟嚕嘟嚕~噠噠噠~多冷啊,我在東北玩泥巴~雖然東北不大~”
祁灼:“?”
看了看手裡冬天的荷葉,以及黃黃的泥巴,他真的很想問問自家公主嬸嬸,這東北到底在哪裡,它又為什麼不大?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秦追急急忙忙的從院外跑進來,張口便道:
“公主,不好了,虎嘯營和七星營反了……”
鳳曦:“誰反了?”
秦追:“虎嘯和七星啊……”
鳳曦:“……狗叫和災星?”
秦追:“……”
鳳曦看天:
“上輩子作惡多端,這輩子早起上班。祁霄離開的第五天,想他。秦追,你說本宮現在派你去把他叫回來還來得及麼?”
秦追:“……”
您自己覺得呢……
與此同時的赤霄營外,以林廣昌為首的兩營士兵正手持刀兵,與赤霄營眾人成對立之勢。
林廣昌一臉得意的站在隊伍最前,說起話來沒有半分客氣:
“袁行之,本將軍懷疑寒玉關內存在異族暗探,而你們赤霄營內隻剩三萬新兵,已經不足以保護公主的安全了!所以你還是快將公主請出來,讓她隨咱們回虎嘯營安置吧。”
“林廣昌,你少在這兒妖言惑眾,你是什麼心思老夫還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