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先帝荒淫好色,子嗣眾多。
正所謂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不想當皇上的皇子自然也不是好皇子。
因此先帝朝的奪位之爭極其慘烈,皇家兄弟間的仇恨更是不可調和,以至於幾場事變之後皇室凋零,即便盛德帝成功登位,也很難壓製住朝中的各方勢力。
而在這豪強林立的大昭朝中,寧國公府謝家、岐伯侯府穆家、常年盤踞內閣的方家、常出尚書的楚家由為顯眼。
其中穆家家主穆陵陽不慕權勢,在先帝去後便歸隱山林,不僅將侯爵之位傳與自家兒子,連皇上和祁帥這兩個學生都極少見他。
而相比於穆家的低調,謝家、方家、楚家都將女兒送入宮中,妄圖以此蔭蔽家族,而事實證明他們也成功了。
位居中宮的謝家且不提,千方百計誕下皇子的方、楚兩家自是最大的受益方。
皇子意味著權勢,意味著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極可能落在他們兩家。
即便外戚不好當,稍有不慎便會跟著輔佐的皇子一起隕落,可誰想的不是成功呢?
因此從太子鳳璟和四皇子鳳瑜出生開始,方楚二家便在竭儘全力的為他們鋪路,想方設法的滲透整個大昭。
如果說方楚兩派是長在大昭朝中的兩棵樹,那麼他們的根係便已透過朝廷,憑借權勢滲透到了大昭的每一個角落。
自然也包括大昭皇宮。
這也是為何宮中一有風吹草動,兩派官員便會立刻做出反應的原因。
畢竟消息傳入傳出實在是太順暢了。
然而從今天開始,這樣的順暢將不複存在了。
“駙馬爺,這大晚上的,您不在養心殿陪著公主,怎麼有時間來奴才這兒啊……”
內務府直房內,李長德衣衫不整的站在祁霄麵前,身後榻上的年輕宮女滿身傷痕,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上滿是驚恐。
很顯然,在祁霄直接帶人闖進來之前,這廝正在折磨對方。
他們這些太監自幼沒了家夥,可不就這點兒身為男人的愛好麼?
這有什麼錯呢?
他就不相信如今昭明公主沒了,皇上都快不行了,這祁霄還敢得罪他們這些方家的人。
想當初他去公主府給昭明公主送人時,這小子連出都不敢出來呢。
然後他就聽坐在桌前用他的名茶清洗茶盞,手指修長,臉上卻瞧不出喜怒的祁霄道:
“內務府總管太監李長德勾結宜嬪,暗害皇上和護國公主,本駙馬奉命拿你,你可還有話說?”
此時此刻,祁霄的語氣有多平靜,李長德的表情便有多驚愕。
他勾結宜嬪?
這怎麼可能?
“駙馬,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奴才哪兒有那個膽子啊……”
李長德在儘可能的示弱,可祁霄卻隻是勾了勾嘴角,就著一眾被禦林軍精銳拎進來的太監宮女道:
“你有,本駙馬說你有你就有。不,不止是你,是你們,你們所有人。”
說罷,祁霄根本不管李長德的辯駁與咒罵,徑直走出了這間擺設奢華,根本不是個太監該享受的直房。
很快,鮮血染紅了油窗。
不止是眼前這小小的內務府,而是皇宮各處。
次日清晨,盛京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春雨。
細雨如絲,淅淅瀝瀝。
楚淑妃難得借著春意懶床,卻忽聞殿外傳來一陣急促至極的腳步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她貼身姑姑碗蓮驚恐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