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在柳蓉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家,姑娘有喜那可是大事。
更何況玉奴在那夜後不僅傷了腦子,身子也大不如前了。
“大夫說妹妹這胎若是保不住,往後可能就再也不會有孩子了。父親決定留下這個孩子,卻又怕往後鄧家不講道理前來搶奪,於是便帶著母親去了鄧家商議。”
此刻的柳蓉已不再咬牙切齒,她就像麻木了一般敘述道:
“當日午後,我與哥哥便接到了父母大鬨鄧家,並對鄧員外鄧炳及其家眷拔刀,在砍傷一人後因持刀拒捕被當場格殺。”
鳳曦:“?”
真的,聽到這裡彆說李次輔,就是鳳曦都覺得黑暗的離譜。
“當場拒捕被殺?現場有證人麼?你之前不是說你們縣的縣令是你哥的老師麼?”
柳蓉苦笑:
“事情發生在鄧家,除了鄧家的證人便隻有幾名前去拿人的差役,而且這些差役奉的並不是縣令的命,而是縣丞的命。而那位縣丞早就投靠了知府,差役們也都咬死是我父母拒捕……”
而在咬定此事之後,知府還以此乃大案為由親自過問,連同仵作的證詞也全部偏向了鄧家。
最後柳家得到了什麼呢?
鄧家敷衍的賠償,以及幾個差役被判流放?
偏偏就柳蓉他們了解到的消息來看,那些要被流放的差役沒一個麵露愁容,反而是舉家離開了清泉縣。
此案中明明處處都是疑點,明明有許多可以徹查的機會。
可在知府、縣丞與鄧家的隻手遮天下,一切的簡單都比登天還難。
“父母死後不久,玉奴也在我與哥哥外出做活時上吊而亡。她許是短暫的清醒了一會兒,隻是在留給我與哥哥的絕筆中勸我們好好生活,不要再查下去了。”
在這樣龐大的黑暗麵前,一縣縣令尚且處處受製,根本無法送信上京,他們這些市井小民又能做什麼呢?
“我與哥哥傷心欲絕,卻也聽了玉奴的勸。我們打算蟄伏起來,先管好自己,再圖謀其他。”
可在彆人想要害你的時候,你就是喝一口水他都會看你不順眼。
很快她哥哥便也出事了。
原因是在酒樓與鄧三公子鄧寶昌碰上,雙方一言不合打了起來。
“在我遠走他縣之前,大夫便說哥哥命不久矣。我不想看著哥哥死去,我決定跟他一起去死。隻不過我不想白死,所以我男扮女裝隱姓埋名去了明州府城。”
柳蓉似乎是有些累了,聲音也漸漸輕了許多。
但比起講述家中人一個個死亡時的沉痛,她此刻的語氣明顯輕快了不少。
在她原本的計劃裡她想刺殺的人是知府周治元,再不濟也要殺了周治元的長子周勳,又或是鄧家長子鄧朝東。
誰知她到了府城才知道,府城人竟都在討論昭明公主橫征暴斂,說這位公主窮奢極欲,根本就不給明州百姓活路。
“那周治元是本宮的座上賓?他的意思就是本宮的意思?本宮刁蠻跋扈根本不把人當人?本宮治下隻有世族與富商巨賈才算民,其餘皆不是?”
鳳曦歪頭,很好,這鍋不又給她背穩了麼?
“府城暗中掀起了討伐公主的浪潮,其中便有大膽者提出要上京刺殺公主,讓朝廷看見我們明州百姓之苦……”
“所以你這個膽大的就跟著他們來了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