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大學畢業六年。
王聰作為這個城市打工族的一員,終日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即使偶爾的閒暇時間,也是在遊戲中虛度。
這天,他的手機來了一個陌生來電。
“喂?”
“王聰!你明明知道陳默是真實存在的,他隻是突然消失了,我不是瘋子,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陳默的事!為什麼!”
聽到電話另一頭憤怒的聲音,王聰的臉色十分難看。
“我……”
眼中浮現出一抹愧疚和歉意,王聰吞吞吐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默是真實存在的!我不是瘋子!你這個混蛋!”
不等王聰回應,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因為這個電話,接下來一整天,王聰精神狀態都處於恍惚狀態。
夜晚。
王聰獨自回到公寓,一個人的房間格外安靜。
他脫下外套,打開台燈,靜靜坐在書桌台前,雙手撐著下巴,隨著愈發愧疚的眼神,他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痛苦。
“十年了,因為我不想和你一樣,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瘋子,一直在向彆人說著他們眼中並不存在的陳默,我隻想正常的生活下去。”
事情的開始,發生在首都周邊的省會城市,一所全日製的美術職業學校內。
時間是011年的3月1日,距離高考還有6天,那天是陳默的生日。
王聰之所以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那年的3月11日,某島國周邊海域發生了九級大地震,引發了大海嘯,班級裡的同學因愛國情懷熱烈慶祝。
由於學校是全日製封閉管理,馬上就要高考了,所有人的壓力都很大,記得陳默那天也曾表示,明天是自己的生日,也要好好慶祝一下。
之後就是核輻射泄漏,以及搶鹽事件。
隨著回憶,王聰的思緒也越來越悠遠,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冬天,陳默消失的那一天。
……
那個時候,我的性格很內向,在學校裡的朋友並不多,平時隻和兩個同學經常互動。
一個是同桌武慧騰,另一個就是鄰居家一直跟著奶奶住的陳默。
陳默是因為父母離婚後,又都分彆再婚,所才跟奶奶住在一起,和我成了鄰居,我們初中起就在一個班,後來又一起升入高中,仍被分配到同一個班級,關係自然不用多說。
為了慶祝陳默的生日,我特地打電話,讓表哥從外麵定了蛋糕送過來。
學校後院有一處矮牆,外麵是鐵路下的土路小路,再後麵還有一個養殖場,比較偏僻,所以經常有人在這裡翻牆,老師也經常來這邊執勤檢查,害得我接蛋糕的時候心驚膽戰了很久。
陳默的朋友同樣不多,但他並不孤僻,隻是因為家庭的原因,不願意主動去交流,不過因為他長得很英俊,皮膚白淨,學習也很很好,高二結業考試數學148分,單科成績全年級第一,總分全校第八,因此我知道很多女同學喜歡他。
那天中午,我們三人相約到學校後邊的廢棄宿舍樓,私下為陳默慶生。
這棟宿舍樓之前並不是廢棄的,而是租給了另一所鐵路職專學校,不過因為學校紀律不好,後來不再續租,空下來了。
磚樓看起來十分破舊,紅磚開始變暗,散發著黴味,卻成了學校一些情侶最喜歡的地方。
傍晚時候會有人在這邊打羽毛球,一般是高一的同學。
我和武慧騰都拿了禮物。
我的蛋糕不用說了,武慧騰送的是一副尤尼克斯的羽毛球拍,大概要幾百塊,這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是一筆巨款。
陳默也給我們回贈了禮物。
給武慧騰的是全冊《灌籃高手》漫畫書,給我的則是一個維尼熊鑰匙扣,這是他父母還沒離婚前從國外買的。
吃過蛋糕後,距離上課還有一些時間,武慧騰提議打羽毛球,說是要再感受一下他的尤尼克斯球拍,每人六個球,輸的下場。
北方三月天氣雖然很冷,但陽光卻有點刺眼,還有風,並不適合打羽毛球,所以我們打球的時候不知不覺開始向廢棄宿舍樓靠近,借此避風,直到武慧騰用力過猛,把羽毛球打到了廢棄宿舍樓的二樓窗戶裡。
這棟樓的所有窗戶都用破木板封閉起來了,木板後麵的玻璃很多都已經破碎,羽毛球是從破木板縫隙掉進去的。
因為隻有一個球,武慧騰提議進去撿球。
有人說學校還沒有建立前,這邊是一片墳地,出過一些怪事,我有點害怕,但是陳默說這是他的禮物,所以和武慧騰一起從窗戶爬進去了。
我負責在外麵放風,防止有執勤老師過來。
我記得很清楚,過了最少有二十分鐘了,兩人在裡麵一直沒有動靜,我左顧右盼實在忍不住了,也跟著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