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第二天。
天還沒亮,陳默便早早起床,離開了房間。
豬籠城寨的每一寸空間都異常珍貴,想練功不被打擾,那麼就隻能到五層樓頂上的天台了。
豬籠城寨的街坊鄰居們,也都已經起床,人們見麵後紛紛露出和善的微笑,這裡雖然充斥著肮臟和貧窮,但對於居住在這裡的居民而言,卻是一片不可多得的淨土。
“童子功共分為三層,每一層的提升,都會為修行者帶來相應的變化,其中以第一層最容易修煉。”
太陽還未升起,樓頂空氣微涼。
陳默在玄宗的指導下,不斷以更艱苦的姿勢,貼近於紮馬步的標準動作。
“修行童子功,講究的是在動靜之間,摒棄雜念,以千錘百煉的定力,結合人體內那一縷先天元陽之氣,錘煉性命。古人常說紫氣東來,一日之晨是人體精力最旺盛的時候,最適宜在靜態環境中自我錘煉,在此過程中,我們可借助紫氣東升之力,更好的促進身體潛能發開,你要仔細體會,逐漸以強大定力,戰勝身體上的痛苦……”
陳默雙腿,不住打顫。
以這種紮馬步的姿勢,感悟童子功所謂的靜態,錘煉自己,實在非常人所能堅持。
僅僅幾分鐘過去,他便感覺自己已經汗流浹背,似乎下一秒就將是自己的極限,他必須竭儘所能去體悟,以強大定力戰勝身體上的痛苦。
“再堅持一下!”
一邊是玄宗的鼓勵,一邊是陳默的決心。
他不忍看到玄宗的失望,感覺就像度過了一個小時般漫長,陳默終於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著,擦去額頭上的汗漬。
“還冷不冷了?”
正在等待玄宗訓斥的陳默,得到的卻是玄宗的關心。
陳默搖頭道:“不冷了。”
“嗯,明天繼續。”
玄宗帶著陳默離開樓頂,整個過程僅僅不到十分鐘而已,這便是他第一天的晨練。
朝陽初升,光芒萬丈。
陳默的心胸在這一刻,也似乎變得開朗了。
昨夜的時候,麵對如此艱苦的生活環境,陳默內心深處的確曾後悔過,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選擇小雅,而是選擇跟隨玄宗到了這裡,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生活。
但是此時此刻,陳默卻感覺自己異常充實。
“你好,包子怎麼賣?”
“五分錢一個,兩毛錢五個。”
瘸子是個勤快的男人,臉上總是掛著近乎諂媚的笑容,這也是絕大多數豬籠城寨裡討生活的人的寫照。
瘸子的老婆,則是個啞巴,不停的忙前忙後,兩人撫育了三個孩子,即使一天忙到晚,一家人也隻是勉強糊口,年紀輕輕已經一頭白發。
“我們要十個。”
熱騰騰的包子,很快就送到了玄宗和陳默的麵前。
陳默感覺自己似乎餓壞了,麵前的包子著實不小,卻被他狼吞虎咽一個接一個吃掉。
玄宗麵露尷尬道:“再加五個。”
瘸子又端來了五個包子,拿走了兩毛錢,笑著道:“兩位看起來眼生,新來的吧?”
“是的。”
玄宗詢問道:“我和兄弟初來乍到,還沒有找到生計,這樣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不知道掌櫃的有沒有什麼好去處?彆的沒有,我二人一把力氣還是有的,隻要是正經的營生,能夠養活我兄弟二人就行了。”
“這還不好辦?碼頭那邊常年招收工人,隻要有力氣,扛得起貨物,隨時都可以過去。”
“多謝了。”
狼吞虎咽的吃完包子後,玄宗帶著陳默,來到了五公裡外的碼頭。
這裡的碼頭工人很多,幾乎每個人都有一身堅實的肌肉,長期在太陽下暴曬,黝黑肌膚宛如黑玉般溫潤閃亮。
到處都充斥著濃鬱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宛如一群隨時可能發狂的野獸,但每個人卻都表現得十分拘謹,臉上總是帶著近乎諂媚的微笑,像是一頭頭被馴化的牲畜。
玄宗和陳默受人指點,來到鐵掌櫃所在之處。
這是個嚴謹的乾瘦老頭,身後跟著兩名膀大腰圓的隨從。
一大早前來應征碼頭工人的,不僅隻有玄宗和陳默,還有十幾名精壯漢子,早已排好了隊,兩人身材在這些人中,並沒有什麼特彆。
“那邊有個麻袋,扛起來向這邊走一百步,到石柱後繞一圈再回去,完成的可以留下。”
陳默朝著鐵掌櫃所指看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麻袋裡麵裝的,似乎是沙子,如此體積的話,恐怕不下10公斤了。
前麵的人一咬牙後,紛紛開始表現,通過考驗的人既沒有被嘉獎,沒通過考驗的人也沒有被唾棄,鐵掌櫃就像是一個冷漠無情的機器,將那些通過考驗的名字,一一記下。
“我老婆病了,沒錢抓藥,家裡還有兩個挨餓的孩子,我必須要賺到錢,求求你……”
一個沒通過考驗的瘦弱漢子,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去,把他趕走。”
鐵掌櫃神情冷漠,指使身後兩個漢子,將這個哭慘的男人趕走後,罵罵咧咧道:“什麼東西,到我這哭窮來了。”
很快就輪到玄宗和陳默兩人。
玄宗自然是沒有壓力,順利完成了考驗。
看來即使他的身體機能因為藥劑副作用受損,仍然要比普通人強很多。
陳默則有些吃力,扛著這個巨大的沙袋,十分勉強的完成了鐵掌櫃考驗,當他放下沙袋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不住的大口喘息著。
最終。
經過鐵掌櫃的篩選,二十幾個人當中,隻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人達到了他的要求。
“試用三天,之後每天一塊錢,同意的在這裡按手印,不同意的滾蛋。”
眾人紛紛上前,按上手印。
“尿壺!”
隨著鐵掌櫃的呐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健步如飛跑了過來。
“來了。”
鐵掌櫃漫不經心道:“把這幾個人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