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迪亞茲深吸口氣。
他舔了舔嘴唇,看向了陳默道:“你怎麼看”
陳默搖了搖頭。
他反過來對烏迪亞茲道:“我應該問,你看到了什麼”
“我……”
烏迪亞茲頓了一下。
隨即他緊握著拳頭,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
“不瞞你,我剛剛和大河交流過了,那種透心涼的感覺應該沒錯,我們心中的恐懼值已經達到了警戒值,本應該觸發我們在這個世界發覺的能力,但是……”
“但是卻沒有看到血條是嗎”
陳默的話讓烏迪亞茲悚然一驚。
“伱也融合了!”
陳默並沒有回應,此處可謂是無聲勝有聲。
烏迪亞茲臉色陰沉道:“我們在發現沒有看到這裡的血條後,原本的自信瞬間轉化為了更深層的恐懼,那個東西很可能是超越我們理解的邪影,或者說它對於我們的理解,遠勝於我們對於它的理解。”
當陳默、烏迪亞茲重新回到房間時。
男人正拿著三根香,向大河、夏日進行展示。
他所供奉的神像,是一個腦袋沒有五官的六臂戰士,麵部十分平滑。
這個神像雖然看起來十分詭異,但對於天災者們而言,它卻充滿了溫馨,因為這乃是災難世界傳說中現存的六位古代邪神之一,絕望邪神的神像。
而通過大河、烏迪亞茲的解釋,陳默得知這裡的白影們,幾乎人人信奉絕望邪神。
男人手中的這三根香,燃燒得長短不一。
“你們看,每次都是這樣,燃燒得長短不一!”
他麵露痛苦之色,將三根香甩在了地上。
“如果隻是差一點的話,我還能理解,但怎麼會差這麼多嘛,連偉大的絕望邪神都無法庇佑我嗎……”
“每次都會如此嗎”
陳默皺著眉頭,在地上撿起了三根香。
隨即他又來到絕望邪神的神像前,這尊迷你神像雖然隻有半米高,但似乎因為長期禱告的關係,上麵竟然沾染了一絲絲的神性。
男人聞言,歎了一口氣。
“也不是每次都是如此,由於之前連續發生這種怪事,我就緊盯著供香試驗了一次,詭異的是隻要我盯著它們,它們的燃燒速度就會一樣,但隻要我稍稍不注意,它們的就會變成這樣,唉,不信我當著你們的麵試驗一次。”
說罷。
他重新點燃了三根香,插進了香爐中。
大河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她很不喜歡這種營造氛圍,需要依靠解謎才能戰勝的邪影,她更喜歡那些依靠突然驚嚇收集恐懼的邪影。
而且這個邪影,竟然能夠隱藏自己的血條!
這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眼見大河、烏迪亞茲、夏日都陷入了沉默,沒有了繼續主導任務的能力,陳默不得不挺身而出。
與大河相反。
陳默對於這種解謎的邪影,容忍度更高。
“那麼,說說你在任務卷軸上留下的線索吧,這裡的前兩任主人和守夜人是怎麼回事。”
男人聞言,似乎後悔極了。
他閉著眼睛,不斷地捶胸頓足,唉聲歎氣。
“我之前的房子,也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我察覺到不對後,賤賣了房子,換到這裡居住,本以為自己撿了個便宜,終於逃脫了厄運,卻沒想到竟然迎來了新的厄運。”
說到這裡,他抱著腦袋,充滿了歉意。
“是我搬進來以後才知道,這裡的前兩任房主,竟然都突然的離奇失蹤了,我當時好害怕,於是便不惜代價,請來了一位守夜人,為我驅邪。”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位守夜人很強大,他說他已經嗅到了那個邪影的氣味,但對方十分狡猾,需要給他一些時間,於是他便在這裡住下了,結果第二天,等我睡醒後,他就憑空消失了。”
緊接著似乎知道陳默想要問什麼,於是提前做出回答。
“我可以確認,他絕對沒有離開!”
說著他從抽屜裡取出了一疊破舊的黃紙。
“因為他為了防止那個邪影逃跑,在整個房間都布滿了封鎖符,等我醒來的時候,那些封鎖符全都在,隻有他憑空消失了。”
陳默張了張嘴。
好一會兒後。
陳默憋出了一句:“那你為什麼不搬離這裡呢”
“我還能去哪”
他麵露痛苦地看向陳默道:“我賤賣了之前的房子,已經沒有錢了,難道要在外麵生存下去嗎,那樣的話我可能連三天都活不下去,那些無孔不入的邪影們,很快就會把我殺死。”
支開了男人後。
四人坐在絕望邪神的神像前,看著麵前的香爐,情緒有些壓抑。
他們看似是在觀察麵前的香爐,眼睛的餘光卻不停地掃視著房間,想要找到這裡的異常。
“你們之前遭遇過這種情況嗎”
“從沒有過。”
大河突然起身,深吸一口氣道:“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
她似乎想讓自己振作起來,便向三人道:“你們先在這裡看著,如果這三根香一切正常的話,一會兒再燒三根,看看在沒有人觀察的情況下,是不是會像他所說的長短不一,我再好好找一找,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線索。”
說罷。
她離開了房間,在外麵翻箱倒櫃起來。
男人見此,跟在她的身邊幫襯,任由她不斷地翻騰,大河偶爾對什麼東西產生懷疑後,都會向男人詢問,男人也非常配合地作出回答。
就這般。
一個小時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