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呼嚕、呼嚕……
時間一點點流逝,房間裡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大家都太累了。
“嗚嗚。”
然而。
就在這種嘈雜的呼嚕聲中,陳默卻隱隱聽到了嗚咽啜泣的聲音,他借著外麵的公共燈光看去,竟然是娘娘腔健身教練馬祖在蒙頭哭泣。
“馬祖,還沒睡嗎”
馬祖似乎被嚇了一跳。
“還,還沒有,我睡不著。”
陳默翻了個身。
“你怎麼了”
馬祖安靜了一會兒,他似乎壓力太大了。
“後天就是淨化日了,基地要給我們所有a類人員注射基因蛻變藥劑,在淨化日中接受黑子輻射的考驗,你不怕嗎”
見陳默沒有回應自己,馬祖的精神似乎已經徹底崩潰。
“我不想死,嗚嗚。”
陳默歎了口氣,他能夠聽出馬祖對於黑子輻射的恐懼,隻能稍稍安慰一下他。
“該來的,總是要來,既然逃避不了,我們就隻能勇敢地麵對它。”
馬祖卻恐懼道:“可是那種死法實在太痛苦了,我看過詳細的報道,我們的基因鏈被黑子輻射摧毀後,將徹底失去新陳代謝的功能,我們先是皮膚會大麵積脫落,不斷滲出體液,然後是血液細胞大量死亡,這時任何病菌都能夠輕易致我們於死地,我們已經可以說是活死人了,再之後是肌肉會慢慢溶解,化為一團爛泥,在此過程中我們將全程保持清醒,卻什麼也改變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慢慢分解,最後我們會被定義為汙染物,永久地封印入鉛製棺材,骨骼即使過去一千年,也會在黑暗中散發著恐怖的黑色熒光……”
便是陳默聞言後,也不禁感到一陣反胃。
想象著自己始終保持意識清醒,眼睜睜看著身體因為失去新陳代謝,慢慢走向分解,那種活死人的痛苦絕望,還真是讓人頭皮發麻。
“馬祖!”
班長周正猛地坐了起來。
一些睡得正香的人,不由得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周扒皮又要作妖了”
周正聞言,臉上陰沉得都快要滴出水了。
這人也似乎終於弄清了處境,反應也算機敏,又直接躺倒在了床上,蒙頭睡了過去。
房間裡少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周正冷哼了一聲,看向了馬祖。
“如果你不累的話,還有精力在睡覺的時候胡思亂想,我不介意明天讓伱多跑五公裡,然後站在一旁看著我們吃完午飯,或者你這個懦夫自己去申請,從此歸為d類人員!”
馬祖顫抖著,不再說話。
陳默也翻了個身,閉上雙眼睡覺。
基地內的權力,是由軍銜賦予。
他們現在隻是預備役而已,連下士都不算,上麵是不同等級的士官,再上麵還有尉官。
來基地五天了。
他還沒有接觸過基地的更深層信息。
按照基地的製度,如果兩天後的淨化日,自己能夠成為一位基因戰士的話,將會獲得上士軍銜。
這是在末日情況下的特事特辦。
若是平時的話,基因戰士至少也是少尉軍銜。
而若是鬆果體覺醒,成為一位通靈者,那至少也是少尉軍銜,並且潛力評級越高,獲得中尉軍銜的概率越大。
再之後還有校級軍官。
倒並非通靈者相較於基因戰士具有先天優勢,而是基因戰士的深層能量運行方式,始終牢牢掌握在四大星際委員國內,似乎需要借助虛空中的某種稀有物質。
通靈者則沒有任何限製。
這也就導致了其他國家同等級的通靈者,往往要比基因戰士強一些,而且通靈者要比基因戰士稀有的多。
安西基地的最高長官,是一位名為威爾的中將,少將則有五人。
由此推測的話。
這座基地下麵,應該還有很多層,畢竟基地不可能沒有校級軍官,形成斷層。
兩天前,陳默親眼所見。
一名上尉軍銜的研究員,從地下通過三層軍事訓練區,前往了地表。
此次任務,乃是尋找、保護雲母粒子發射器。
這個武器在基地中,必然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因此很可能在基地的更深層,隻是因為自己的軍銜實在太低了,還沒有真正融入這座基地,才無法獲得它的任何情報。
……
兩天後。
a37班的十一人,準時起床晨練。
三層的操場上,近兩百個班級的a類人員展開了晨練隊形,但氣氛卻似乎有些壓抑。
陳默看向身邊頂著黑眼圈的舍友們,似乎一半的人都失眠了,看起來精神狀態不佳、心事重重的樣子。
跑操晨練過後,眾人來到了食堂。
今天的早餐,可謂是格外豐富。
一個雞蛋、兩張玉米餅、一份豆芽、一份海帶絲、一小分乾果、一碗米粥。
“米粥裡麵加糖了!”
陳默吃了一口後,麵帶驚喜地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