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武慧騰今年已經三十歲了。
自從高三時離開學校後,他就成為了彆人眼中的瘋子,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症,不斷訴說著一個不存在的人,他叫陳默。
在他一遍又一遍的嘮叨下,他的親人對於陳默幾乎耳熟能詳,甚至予以附和回應。
隻是在武慧騰走後,所有人都會情不自禁一聲歎息。
“他,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見武慧騰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他的母親頓時忍不住傷心道,一副悲傷難掩的痛苦姿態。
“哎,都是應試製度害的。”
身材消瘦的中年女人看向另一個眼神裡滿是痛苦的女人道:“二姐,你彆傷心了,我這邊前些天找到了一個姑娘,他人不錯,長得也漂亮,就是腿腳有些不靈便,小騰他人也老大不小了……”
另一邊。
武慧騰靠在臥室的大門上,聽著外麵小姨的聲音,他握緊了拳頭,緊握嘴唇看向天花板,眼圈通紅,極力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隨即他再也忍不住了,幾步跑到了床上趴下,用被子埋下了頭。
“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為什麼都不相信我,為什麼……”
他無比痛恨這個世界。
有的時候,他甚至也在懷疑過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可是關於陳默的一切,在他腦海中都是那樣的清晰,他可以說出陳默的所有細節,最重要的是,王聰也明顯是知道陳默是真實存在的,總不可能兩個人同時患有人格分裂症,想象出了同一個人吧。
他恨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理解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
在武慧騰的臥室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聲音歇斯底裡,客廳中正在閒聊的武慧騰母親和小姨紛紛跑了進來,隻見武慧騰正蜷縮在牆角,指著空無一物的房間,眼神裡儘是恐懼,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著。
“小騰,你怎麼了!”
小姨似乎被武慧騰發病的樣子嚇了一跳,站在大門口不敢進來,而武慧騰的母親則是不顧一切跑到了他的身邊,一邊安慰著他,一邊將他抱在懷中。
“那,那是什麼,你們都看不見嗎!”
母親沒有說話,隻是不斷安撫著他。
小姨則是扶著門框,不斷地掃視著不算大的臥室,輕聲道:“小騰,你看見什麼了,和小姨說一說。”
咕嘟。
武慧騰死死地盯著房間裡的一個方向,他的身體顫抖地更加厲害了,甚至流出了冷汗,但想到小姨先前和母親說要給自己介紹一個殘疾女孩的話語後,他頓時咬緊了牙齒。
“沒有,什麼都沒有,我……我看錯了。”
許久後。
待母親、小姨都離開後,武慧騰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恐懼,蜷縮在被子裡,他努力不往那個方向去看,但卻實在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凝望過去一遍又一遍地閉上眼睛,嘴巴裡呼出透心涼氣。
那是一株扭曲的黑色怪樹,它仿佛從虛空中長出,充斥著既溫暖神聖,又殘酷邪惡的氣息,上麵結著許多人頭似的果實,正齊刷刷地看向武慧騰。
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現在正處於怎樣的恐懼中。
他為了不讓自己變成小姨眼中的病情惡化者,不給母親增添負擔,硬生生看著“它”不斷地長出一顆顆腦袋,詭異的肉須粘在臥室的牆壁上,鋪滿了整個房間。
唯一的好消息是,“它”暫時還沒有表現出惡意。
這時。
這棵詭異巨樹的樹乾上,不斷的扭曲蠕動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麵擠出來了,武慧騰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似乎能夠聽到自己牙齒“嘎吱”、“嘎吱”的抖動撞擊,也有可能是“它”身上的聲音。
但緊接著武慧騰卻又愣住了,因為從巨樹樹乾中鑽出的人頭,他竟然感到了莫名的熟悉。
“這是!!!!”
武慧騰感覺自己一瞬間腦袋都要炸了,可謂是毛骨悚然,這個從扭曲樹乾中鑽出了身體,赫然是他日夜思念的陳默,這一瞬間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也許真的病了。
“武慧騰,我是陳默。”
陳默的聲音非常虛弱,並且聽起來有些沙啞,這讓武慧騰感覺自己每一根汗毛都仿佛立了起來,頭皮發麻,心臟“嘭”、“嘭”狂跳。
見武慧騰沒有回應,陳默感覺到了他的恐懼,也知道自己這副形象,實在是太突兀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已經停止了惡化。
隨即陳默靜靜地感受著身體的變化,他之所以停止了惡化,並非因為脫離了法老王之眼的注視,而是因為來到了另一個維度次元,而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法則秩序,至少沒有陳默認知中的那些法則秩序,並且似乎對於“超自然”力量具有驚人的排斥力,以至於他即使在這裡有武慧騰這個時空錨點,也隻能以他一個人看到的形象穿越。
“我沒有惡意,那天你和王聰給我過生日的時候,我不小心掉到了另外一個平行世界,那裡有很多的超自然力量,我被汙染了,但總算找到了臨時回到這裡的辦法,看看能否找到解除汙染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