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奕湘要去脫時蘊的衣裳,時蘊一個回光返照抓住了他的手,說道:“彆,直接撕開後背的衣裳,在斷箭周圍敷藥就好。”
他微微蹙眉,說道:“同為男子,有何可遮擋的?脫下才能看清哪裡有傷。”
時蘊道:“那你看我流血而亡好了。”
反正她說什麼也不能解開衣裳,若是讓藺奕湘發現她女扮男裝,他肯定要去參她一本,到時候死的可不止她一個,連帶整個書院都得牽連其中。
藺奕湘擰不過時蘊,也就放棄了勸說,用匕首小心劃開了她背上染血的衣裳,血水將布料貼在了傷口處,牽扯到傷口,時蘊不禁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他被時蘊搞得有些不敢動手,掏出自己常用的帕子塞進時蘊口中,說道:“你且忍耐一二,很快就好。”
時蘊痛得幾乎快暈厥過去。
她懷疑藺奕湘公報私仇,不想讓她活著出去。
“時蘊!”
聽到祝長晉的聲音,時蘊才覺好過了些,要是她豁出命保祝長晉,祝長晉還是死了,那她今天的傷就算是白遭罪了。
藺奕湘剛好給她後背抹上草藥,也看見了她後背纏的白綢,正想詢問她之前是不是也受過傷,就見祝長晉朝著這邊踉蹌跑來,下一瞬的褪去了衣衫,遮住了時蘊裸露在外的後背。
祝長晉頗有些狼狽的跌跪在時蘊麵前,時蘊掙紮著想爬開,說道:“跪你爹呢?老子還沒死,就等著給我上香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祝長晉毫無形象的抱入懷中,疼得她嗷嗷的叫。
藺奕湘連忙將他拉開,說道:“她後背受傷了。”
時蘊真的懷疑,他們一個個想趁自己病,要自己命。
“對不起,對不起,時蘊,你能活著真是太好了!太醫,太醫快來,快給她醫治!”
時蘊原本想著,終歸是等到援兵了,自己可以睡下了,卻被他最後一句話給驚得魂又回來了。
太醫一診脈,不就能看出她女扮男裝了?
“不,我要回去,知音,找知音來。”
這次祝長晉也抓住了她,對她道:“這時候彆任性了,快叫太醫看看,你找知音有什麼用?”
時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痛糊塗了,還是被祝長晉晃得腦袋一團漿糊,她脫口而出的借口是:
“你不懂,愛能止痛,知音,快找知音來。”
藺奕湘和祝長晉雙雙愣了下。
時蘊見幾人不動,便打算自己爬出去,藺奕湘沒法,說道:“我背你去找她。”
祝長晉道:“她瘋你也跟著她瘋?愛止個屁的痛,太醫在這是擺設嗎?救她命要緊。”
時蘊想罵祝長晉,但她實在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