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奕湘望著她,眼眶不禁染上了紅暈,殷紅的唇瓣有些顫抖,似乎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當時答應和他在一起,就隻是為了玩玩而已?
他神魂俱震,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遲遲回不過神來。
時蘊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真有當變態的天賦,按理她此時應該感到難過才是,可看著他殷紅的眼角,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的模樣,又止不住生出幾分淩虐欲。
想看他哭出來。
她的指腹摩挲他的眼角。
藺奕湘像是剛回過神來一般,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我……之前並未與人交往過,不知道要怎麼當好伴侶。如果是哪裡做的不夠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
他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說道:“你彆說氣話。”
時蘊心下不禁歎息,暗道真是造化弄人。
她麵上依舊掛著戲謔的笑意,說道:“彆這樣藺相,你好歹是我上司,體麵些結束,日後也好相見不是?何必叫彼此難堪呢?
我就是奸佞之輩,你和慕雲卿才是最適配的,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互不打擾。”
她望著藺奕湘,勾了下唇角,用幾近刻薄的語氣說道:“我們結束了,藺相。”
藺奕湘抓著她的手卻並未鬆開,眼神清冷又眷戀:“我不同意,你甚至沒有給個合理的理由,我不答應分手。”
時蘊皺眉,說道:“我又不喜歡你,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這個理由還不夠嗎?還是說,你真的對我上心了?想要和我睡過才肯分?如果是,直接說就好了,我又不是不會答應你。”
她指尖摩挲過他唇瓣,柔軟的、如花瓣一般的細膩觸感,她眼底多了幾分深意,笑問:“從接吻開始怎麼樣?”
時蘊緩緩低頭,吻上了那道溫熱的唇瓣,似乎有一滴淚滑落在了唇齒間,她嘗到了鹹味。
夜幕四合,她坐在空蕩蕩的堂前,堂內沒點燈,她身形籠罩在昏暗的夜色中,手裡拿著裝有冰的布袋,按在火辣辣的臉頰上。
時蘊舌尖抵著口腔內壁,覺得有些脹痛,不禁心道藺奕湘這人平日裡看著文文弱弱,動起手來還真是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知音進門,點了燈,拿開她臉上的冰袋看了眼她臉頰,鮮明的巴掌印清晰可聞。
她止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那麼多體麵的分手方式,你非要選個最不體麵的。都要分手了,還去占人便宜,他不打你打誰?”
時蘊歎息道:“就是因為要分手了,以後占不到便宜了,才要趁機占一下便宜啊。”
她吻藺奕湘的時候,見他沒有反抗,還以為他也默認了她的提議,手才朝著他衣襟裡探的。
誰知道他突然給了自己一耳光,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好一會了,她都還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
“你就使勁糟踐人吧,就沒想過你的生意還做不做?”
時蘊:“那沒辦法,我隻能去投靠陛下了,我畢竟還是要幫他辦事的,他不能不幫我。大不了到時候收益分他一筆。”
知音:“你倒是會算計,但我還是得提醒你,沈啟源不簡單,你得多注意些,彆傻乎乎的往上湊。”
時蘊:“我看起來很傻嗎?”
知音點頭。
時蘊:“你這是偏見。”
——
賀岐看著坐在對麵的時蘊,她麵上圍著一層黑紗,早朝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但當時諸多臣子的麵,沒細問,隻將人給留了下來。
“臉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