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啟源覺得時蘊今天腦子像是秀逗了一般,離開後便止不住說道:“你不知今日場合如此莊重嗎?為什麼還要直接問這般敏感的問題?”
時蘊裝傻充愣:“我哪知道這麼重要,而且我第一次參加,你也沒說不能問呢。”
沈啟源對她很是無奈,但又因為她傻得不像是裝的,倒是更進一步排除了她是臥底的嫌疑。
畢竟陛下應該還沒窮途末路到這種地步,會派一個沒腦子的人來當臥底。
沈啟源打量了兩眼時蘊,時蘊一雙眼睛到處看,察覺到他在看自己,便朝著他看去,還朝著他笑了下。
那雙眼睛,真是懵懂無害,沈啟源心道自己之前想多了。
這人傻是傻了點,但勝在有目標,在他們這種人眼裡,貪財並不是壞事,反而是最好的誘餌,能引誘人為他們賣命。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便是如此。
時蘊尚不知道,自己無心之舉,反而在他那排除了嫌疑,一心還是想打探些消息,挪了屁股湊到他身邊。
“沈兄,今天的話我怎麼聽的雲裡霧裡的,那些人都是什麼人啊?會不會有我認識的人在裡麵?”
沈啟源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彆問那麼多,隻管到時候見機行事就好。”
時蘊又問:“那到時候新帝能記得我的功勞嗎?我的官職會比現在還高嗎?”
沈啟源敷衍道:“會的。”
時蘊見他壓根不想再搭理自己,便轉換了話題,嘿嘿笑著將一瓶小玉瓶塞進他手裡。
“上次的藥很好用吧?我這還有一些,都拿來孝敬給你了。”
沈啟源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藥,挑了下眉,說道:“獨樂樂不如一起眾樂樂,阿蘊不與我試試嗎?我未必比陛下差。”
時蘊笑道:“我要忙的事可多著呢,不能玩物喪誌,待正事忙完,將陛下拉下台,我再陪你玩玩如何?”
沈啟源便也答應了。
馬車將時蘊送到了時府,時蘊在門前目送其遠去。
轉而嘖了一聲,說道:“真是可惜,不是我的菜。”
沈啟源雖然樣貌不差,還富得流油,但眾所周知,時蘊就是隻顏狗,一眼沒有好感的人,她才不會與之發展什麼。
況且,沈啟源與她背道而馳,終究不是一路人,日後免不了兵戎相見。
“唉聲歎氣的做什麼?你還舍不得他走了?”
身後突然傳來祝長晉的聲音。
時蘊:“哪能啊?這不是愁沒找到什麼線索嗎?那些人全都帶了麵具,也不與人攀談,我都沒法辨認出有沒有我認識的。”
“我當什麼呢?不是說了不需要你去關注這些嗎?你當我們是吃乾飯的?”
時蘊聽出了他話中的言外之意,看向祝長晉,說道:“你去查了都有哪些人?”
祝長晉:“隻要知曉了大概的例會時間,就足矣。陛下已經部署了人監察朝中所有官僚,當天他們的動向,隻要都是去的同一個大概地方,就都是同黨。”
時蘊驚訝:“那得費多大的人力?”
祝長晉:“瞧你那少見多怪的模樣,怎不說我還跟了你一路,唯恐你出什麼事呢,你不該心疼心疼你師兄?”
時蘊道:“好師兄,辛苦你了,咱們有什麼吃的沒?他們也真是摳搜,連個飯也不留。”
祝長晉無言了一瞬,說道:“行了,我還不知道你?早就準備好了,快進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