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蘊真來到藺奕湘府上時,還在擔心他說的一起睡是睡葷的,還是睡素的。
後來想想,雖然很累,但還是該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
於是她沐浴過後,隻穿了一件外衫,外衫半透,若隱若現。
她等了許久,吃了桌上的大半盤點心,也不見藺奕湘來,不免有些犯困,隻得重新罩了一件衣裳,開門詢問門口的侍女:“藺相人呢?”
侍女看了她一眼,不知怎的就紅了臉,低下頭不敢看她,說道:“大人還在書房。”
“書房?他喊我過來,自己睡書房不成?去把他叫來睡覺,我都要困死了。”
侍女應聲,小跑著去了。
時蘊又等了一會,才聽見開門聲,藺奕湘進門後,便又將門給關上了,看向她,旋即又低下頭去,說道:“怎麼了?是不是餓了?我讓人去給你做些你愛吃的飯菜來。”
“我不餓,我有點困了,你不是要和我一起睡嗎?”
藺奕湘靠著門,眼神有些飄忽不自在,耳尖紅得像是要滴血。
“我……還有些公務要忙,你若是困了,就先睡吧。”
時蘊心道,藺奕湘清醒時候,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克己複禮,真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想來是之前說的話,到底是叫他記在了心上。
她也不勉強,收了心思,說道:“算了,那就為我安排間客房吧,這畢竟是你的房間。”
藺奕湘說道:“沒事,你就住這吧。”
時蘊挑眉看他,躺在他床榻上,抱著褥子滾了兩圈,將他原本整齊的被褥弄得淩亂不堪,然後像個狐狸一般挑釁的看向藺奕湘。
但藺奕湘卻並未說什麼,隻是無奈又寵溺的望著她。
時蘊不禁覺得無趣,撇了撇嘴,要是放在以前,藺奕湘這潔癖怪肯定要被她氣得直跳腳,然後說她“有辱斯文”。
她眼眸一轉,忽而聽見外麵響起悶雷聲,頓時將褥子扯了蓋住自己腦袋,在褥子裡瑟瑟發抖。
藺奕湘心下一驚,連忙上前抱住她,輕撫她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阿蘊,隻是雷聲而已。”
被褥中的人兒依舊在顫抖,他怕將人給悶壞了,連忙拿掉了她蓋著褥子,才發現時蘊的顫抖隻是因為笑得發顫。
藺奕湘頓時明白自己這是被她給戲弄了,有些無奈,說道:“阿蘊,男女有彆,我不能陪你一起睡。”
時蘊哼笑:“真是假正經,之前和我一起睡的人腦袋不是你?”
藺奕湘垂眸:“那是我一時糊塗,等你認清自己的心意的那天之前,我……不會逼迫你做這種事。”
時蘊伸手去脫他衣服:“可是我想做。”
藺奕湘羞憤交加,死死的攥緊自己的衣襟,活像是被人欺負的小媳婦。
時蘊看他良久,心下不禁歎息一聲,鬆開了手,說道:“好吧,我不強迫你就是了,但是你要我來陪你的,今晚就彆忙公務了,早些休息吧。”
她說完,拉著藺奕湘倒在床榻,怕他溜走,將一條腿搭在他腰上,靠著他昏昏入睡。
藺奕湘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氣,頗有助眠的功效,時蘊沒一會就睡著了。
她是睡得香了,可苦了藺奕湘。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卻隻能看著,不敢逾越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