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雲真真早起燒水,準備將秦禮帶回來的羊毛洗一下。
一群人屏住呼吸拆開捆著羊毛的麻繩,然後將他們放進溫水裡,用皂角一遍一遍的清洗乾淨,直到泥灰洗淨,露出雪白的毛色。
緊接著將乾淨的羊毛繼續放在熱水中浸泡,讓羊毛變得更加鬆散,更方便紡線。
在這個空檔,徐靈兒給大家一人煮了兩個土豆,就著昨天剩下的菜湯,吃的不亦樂乎。
一刻鐘之後,將羊毛取出,擠壓出裡麵多餘的水分,隨後把羊毛遞到幾個孩子麵前。
“你們聞聞,還有那股子怪味道不?”
小楠伸頭努力的嗅嗅:“娘親,好像真的沒有味道了耶。”
其他幾個孩子也都連連點頭。
雲真真把羊毛放在靠近灶台的乾淨竹簍裡,煨著灶火會乾得更快。
趁著烘乾的這段時間,雲真真來到老宅這邊。
秦老漢正在院子裡做木桶,可以拿到鎮上去補貼家用。
雲真真拿出自己畫好的圖紙遞過去:“爹,我想做個這種東西,這叫紡錘,可以用來紡線,把木頭削成這個這種上尖下圓的梭形,圓胖的這一邊下麵要突出一截,形成一個能掛住線的鉤子,能行嗎?”
秦老漢摩挲著圖紙,半晌後點點頭:“能行。”
“我還要兩個小臂長的織針,兩頭尖一點,中間粗的那種,稍微細一點可以嗎。”
秦老漢笑眯眯的開口:“可以,咋不可以呢,你爹就是專門做這個的,我去選一下材料,一會兒就給你做出來了。”
交代完之後,雲真真就回去繼續烘乾羊毛。
要不是著急想試一下,放著自然晾乾也不是不行。
隨著羊毛的烘乾,也在逐漸蓬鬆起來,小楠直接將臉埋進去,幸福的開口:“娘親,這羊毛好暖和好舒服呀。”
雲真真有些哭笑不得:“不僅暖和,還很結實耐用呢,以後有了這個,冬天就不用擔心睡覺凍著啦。”
秦老漢不愧是幾十年的木工,手上功夫利索的很,這邊羊毛剛半乾,他的紡錘和織針就已經做好送了過來。
來之前還特意打磨的很仔細,確定不刺手很順滑才拿了過來。
秦禮拿著東西過來:“娘親,東西也做好了,現在就開始紡線嗎?”
“不,還差一步,咱們先開始彈羊毛。”
雲真真手裡拿著的,正是拜托秦老漢一塊兒做的彈弓:“羊毛要足夠鬆散才會更保暖。”
這個方法還是前世小時候跟爺爺一起學的。
彈羊毛第一步就是拉長羊毛纖維,彈的越蓬鬆越保暖,這樣做成的羊毛也不容易斷。
在孩子們的幫助下將羊毛平鋪在吃飯的大桌子上,用小木槌敲擊彈弓的弓弦,隨著一陣清脆的弦聲傳來,羊毛開始小振幅的翻飛,肉眼可見的蓬鬆起來。
因為第一次隻弄了薄薄一層,一會兒就停下手來,撚起一撮羊毛放在陽光底下照射。
“應該可以了。”
她將羊毛收攏起來,捏起其中一股往外拉出細細的長線,用手指逐漸撚緊實,拿過秦老漢剛送過來的紡錘,掛在有鉤子的那一側。
掛好之後將尖頭朝下放著,緩緩鬆手。
在重力的作用下紡錘帶動羊毛開始轉動,將它轉成一條條細線,並且卷在紡錘上,雲真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增加羊毛。
片刻之後,紡錘上就已經卷出來一小塊白色的羊毛線。
秦家村不產桑麻,每年的稅收都是交糧食上去,這紡線工具有的還是去其他村子借過來的。
秦老漢有些驚奇的走上去看著他做出來的這新奇玩意兒,彆的村子用的紡錘都是兩頭粗中間細,還要自己手搓麻線,遠沒有這個方便。
“嘿,真神了這小東西,自己就能轉起來,誰能想到這玩意兒還是從我手底下做出來的,老三媳婦兒可真是聰明。”
秦禮也看著卷好的羊毛,一點兒都沒有先前臟兮兮的樣子,在娘親手裡,真是一切都能化腐朽為傳奇。
秦老漢一同做好的還要織針,這會兒卷完了他就拿出來遞給她。
“老三媳婦兒,你看這針還行不?”
雲真真將羊毛線取下來,接過織針,在上麵打了個扣,按照小時候的記憶纏繞,兩針上下不停挪動,手指來回翻轉。
不一會兒,一塊兒手指大小,歪歪扭扭的線片就做好了。
她隻會最基礎的圍巾織法,還是小學跟同桌學會的,現在生疏了不少,手裡的線片還有不少漏洞。
她略微尷尬的放下針線:“那個大概就是這麼做的,就是我不太會,做的不好看。”
小楠有些驚奇的看向她,那眼神仿佛在說,還有娘親不會的東西呀。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覺得娘親就是天底下最最厲害的人,就沒有她不會的,沒想到娘親也有自己不擅長的。
秦老太在旁邊從頭到尾的看下來:“來,讓我這個老婆子試試。”
雲真真連忙把手中的材料遞過去,仿佛燙手山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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